那必定是极炫目的场景。
昏黄的烛火,暧昧的影子,碰撞的水声。
沈峭心念一动,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正在穿衣的李姝色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有些不知所措:“夫,夫君?”
“可洗好了?”他声音喑哑。
“洗好了。”李姝色撩开帘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窘迫。
往常也是她洗好,他给她倒水,怎么这次突然这么急?
李姝色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掀开被子上了床,突然听见水声,眼睛往那边看去,才发现是沈峭进了浴桶。
她脸上有些发热地偏过身子,他怎么用她的洗澡水?
不...不嫌弃的吗?
正闭着眼睛,将将要睡去的时候,烛光熄灭,身旁多了抹滚烫的身躯。
李姝色不由得往里面躲了躲,却不防被他一把箍着腰,陡然压在了身下。
她正在装睡装不下去,睫毛颤颤睁开眼,不染而朱的红唇动了动:“夫君,怎么不睡?”
“娘子。”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全部涌进她的耳朵里,烫得李姝色浑身一震。
“嗯?”黑暗中,李姝色眼睛陡然瞪大。
“我们圆房吧。”他说。
短短五个字就将李姝色雷了个外焦里嫩,圆...圆房?
等等,怎么好端端地要圆房?
哦,是了,他们还没有圆房...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为何要今晚圆房?
李姝色紧紧捏着胸前的衣服,连呼吸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娘说,”沈峭今晚似乎有种别样的固执,“你来葵水,就等于长大了。”
李姝色:“?”
虽然,古代和现代不一样,但是!
她还没有准备好,况且她也才来几次啊!
李姝色声音颤颤:“能不能再等等?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何需准备?一切交给为夫就好。”
他的话,像是在诱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干坏事,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的脸,此刻眉间的隐忍之色呼之欲出,桃花眼尾都染上了几分动人的绯红。
若是李姝色能看到的话,当真会为此心惊。
沈峭的心思一向活络,之前不碰,是因为他自信,自信李姝色会爱上他,会留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得。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他现在一心只想得到她,况且他们本是夫妻,这不是寻常事?
同床共枕这么多月,李姝色要真论不知道弟弟身体的变化,那是假的。
一开始,他的确是心无旁骛,但是后来,特别是夏天,她就完全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肌肤下,流动的滚烫热血。
她一心觉得,只要他不挑明,她得过且过便好。
可是如今,他突然挑明,她当真有几分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胡思乱想着,沈峭的吻已经从她的耳垂,一点点撕磨着向下,来到她的红唇处,没有一丝犹豫地吻住,轻易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李姝色的手心几乎汗湿,揪着胸前的衣服不肯撒手,仿佛是无声的拒绝。
然而等头晕目眩之际,却是手脚发软地松开,被他轻巧拿捏,抵在了头顶。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只不过与上次不同,这次她感觉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死死地被他压住一头。
终于放开她的唇,沈峭伏在她颈间,言语近乎痴迷:“阿色,你好香。”
一句话,就让李姝色呼吸急促,血液逆流,她难耐地用膝盖抵住沈峭的身子,说话都不利落了:“下,下次吧...”
说话间,那层在沈峭眼中极为碍事的衣物,已经从主人的身体剥落,他迫不及待地手指流连向下,丈量她的曼妙身姿,他说:“为夫,会轻些。”
......
说轻些,都是骗人的!
李姝色的眼眸像是被水洗过般,颤颤巍巍的睫毛挂着几滴泪珠,眼尾泛红,不敢承受的羸弱。
一次过后,沈峭爱怜地吻了吻她眼角,不太走心地安慰:“夫君最疼你了。”
李姝色委屈巴巴:“骗人。就知道欺负我...”
“不骗你,这次让你压着我,让你欺负回来可好?”沈峭语气透着股认真。
刚刚,可不就是他压着她,做尽孟浪之事?
李姝色闻言有欺负回来之法,又想着自己怎么能输给个弟弟?便不服地应道:“好。”
沈峭心念一动,握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子,将他们的位置对调了下。
李姝色有些难受地皱了下眉,还能察觉几分不对劲,沈峭就放开她腰间的手说:“来欺负为夫吧。”
......
大骗子!
李姝色再次上了沈峭的当,新冒出的指甲,狠狠地在他背后留下几道抓痕,算是无声地泄愤。
比上回更加累人,李姝色半点没吃到好,到吃了好一顿苦头,终于在他肩头可怜巴巴地出声:“夫君,不欺负你了...”
实在是太可爱,太合他心意了,沈峭初尝情|欲滋味,便像是着了魔般,不肯放手。
可听见她说得实在委屈,便抱着怀里的小佳人放回原位,手指摸了摸她冰凉如水的头发,心里却是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