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其言!”徐宁要发飙了。
“叫姐姐!”相其言也不惯着。
“我就不!”
“你这真是欺软怕硬啊,有气去找陈家人!”
徐宁不吭气了,一双大眼睛又有泪光浸出。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相其言乘胜追击,徐宁却突然没所谓的笑了笑,然后略带调侃的说:“看来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啊,把出家的条件了解得那么清楚,话说,你是不是恐婚啊?不然怎么拖了那么久才将将订婚。”
还是假订婚!相其言心里补充着,又赶忙反驳,“你懂个屁,这叫心灵冥想,是大都市青年常有的一种精神依恋方式。”
“哼。”徐宁撇了撇嘴,继续躺着。
相其言在她旁边蹲累了,站了起来,想了会后,决定再向虎山行一次。
“起来,我们走。”她用脚尖去轻碰沙发。
“我不去,我没胃口。”徐宁仍是顽固。
相其言从包里摸了个鲨鱼夹出来,把头发利落的固定在脑后,说:“不去吃饭,我们去找陈小伟,对待蛮横的人,须得比他更蛮横,你也别光窝里横了,我们一起,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
相其言问徐宁要了陈小伟在成都的住址,而后便带着她往那儿出发了。
途中,她坚持报了警,然后在警察的提示下,想起还有监控这么一回事,于是又赶忙让徐宁在手机上把相关视频保存了下来,以当做把陈小伟送进去的铁证。
好奇之下,相其言没忍住,看了陈小伟上门抢保险箱的视频。
不得不说,陈小伟的无耻跟凶悍较上一次又有提升,相其言看着看着,胳膊上竟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那个……你给许自豪发信息,让他也过去。”相其言以为,很有必要多叫一个帮手。
徐宁很能通过现象看本质,“你害怕了?”
“Watch your language!”相其言没说实话,如果有可能,她还想再次叫来赵西南、严亮。
但其实,她也并未真的要跟对方比谁更蛮横,她把徐宁领过去,又报了警,其实是想告诉徐宁,中国人主张的家丑不可外扬,清官难断家务事,并不全对,也不全错,关键是要看对谁。
对待那些已不能称之为家人的人,大可不必怕把脸撕破,把事闹大,并且诉至法律途径,让其受到应有的教训和惩罚,好让他们知道,总有不要脸不好使的时候。
*
相其言想得非常美好,却怎么都没想到许自豪此时正跟叫嚣着要把陈小伟胳膊卸下来的区歌在一起。
为了缓和跟区呈琛之间日益糟糕的关系,这几天,区歌都由得他住在父母家,不想在这间隙竟出了这样的事。
区呈琛不仅是胳膊擦伤,手腕还脱了臼,虽然医生拿夹板固定后,说修养一个月后便无大碍,但落在区歌心里,却认为这比致残差不了多少。
区歌满心怒气,叫上了许自豪,便要往徐宁家里赶,准备看完她后要上陈小伟的地址,去血溅当场。
“格老子,我要弄死他!”区歌咬牙切齿着。
许自豪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感叹,“原来为母则刚是这个意思哦。”
区歌和许自豪的行动速度非常快,等相其言带着徐宁赶到陈小伟家时,只看见门敞开着,再往前走两步,又听得一阵此消彼长没有间断的争执声。
警察已经来了吗?相其言往里跨了一步,并示意徐宁先在门外候着,她想象这声音大概因陈母和陈小伟的负隅顽抗而起,可等站进屋里后,只觉下巴都要惊掉。
客厅里很乱,抱枕、水杯、花瓶、装饰画等许多物品散落在地上,而靠近客厅的卧室门口,则挤着三个人,分别是化身雪姨二代不停捶门喊有种你给老子出来的区歌,拽着区歌让她不准放肆的陈母,以及拽着陈母让她别碍事的许自豪。
他们三人凑在一起,每个人的嘴都不闲着,似机关枪一般突突突。
区歌说:“陈小伟你个龟儿子,敢打我儿子,老子要弄死你!”
陈母说:“你动我儿子试试,我跟你拼了!”
许自豪说:“有我在,轮得到你叫嚣,快让开,再不让我要砸门了!”
其间,卧室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警报声,相其言想,大概是那个高级保险箱在叫,于是稍微放心了些,想等等警察来刚好人赃并获。
“你们能先不吵了吗?”相其言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让大家先消停会儿。
不想陈母看见她,却是更激动了,又是拍大腿,又是拍许自豪的背,“你们家……你们家太欺负人了,这么多人找上来是要做什么?”
许自豪被老当益壮的陈母一顿猛拍,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全然忘记了方才的豪言壮语,转而向相其言求助,“姐,快来帮我,帮我把这个疯老婆娘拉开。”
相其言才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耐,更何况这也并不是她想要局面,准确来说,不是她想要徐宁看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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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徐宁听着屋里的鸡飞狗跳,终于还是走了进来。
接连两次深处于这样的闹剧之中,她的身心皆是有些麻木,站在客厅的一片狼藉里,半天没说一句话。
陈母眼尖的瞄见身后冷眼站着的小人,没有丝毫的自知,立马从乱战中退了出来,走过去拉住徐宁,荒唐的要一个小孩主持公道,“宁宁,你看看这就是你爸爸那边的人,丁点儿道理不讲,霸占了你爸妈留下的财产不说,还要逼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