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栗稍显恹恹,“那您忙,我出去了。”
这一声一声的您叫相其言多少产生了一些幻觉,想果然人善被人欺,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又或者,在那一番的猛烈输出中她还是展现了一些个人魅力的。
不过,是幻觉就有幻灭,林栗走到了门口,越想越不忿,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在心里给相其言竖了个中指后,说:“我承认,先前是我的工作态度不对,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表现专业,但是……你也别太得意,我还是没得好喜欢你!”
相其言:“……”瞠目结舌,格外受伤。
第40章 滚红尘里的滚滚,一点没被这世间的纷纷攘攘所牵绊住
今日成都的天气好到爆炸,阳光充沛又不显毒辣,还伴有阵阵微风,把白云吹得身姿慵懒,相其言刚走出办公楼,便想要翘班了。
她抬头将湛蓝如洗的天望了又望,决定加紧把合同送过去,然后就去学校帮徐宁请假,提早带她出来放松放松。
从打车去大融,到把合同交给周荣,这过程很是顺利,没堵车,更刚好卡在周荣开始下一个会议前见到了他。
周荣拿到合同后,立马就叫来了法务和财务,让他们加紧做最后确认,而接着,不出二十分钟,相其言便收到了盖好章的合同。
这个章盖在了合同上,也盖在了相其言的心上,让她原本已初具规模要辞职的心又有了动摇。
算起来,这不仅是她入行以来牵头负责的最大的一个项目,还是她回归到初心的一个项目,哪怕背后是阴差阳错,仍难掩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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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拿着合同略有惆怅的走出了大融,刚来到路边站定,身后便传来了几声喇叭,她回头,只看见一辆车向她缓缓开来并停下,车窗摇下后,是赵西南。
“来送合同啊?”赵西南打了个招呼后,问。
“你怎么知道的?”相其言问。
赵西南笑了,像看弱智一般,“你手里拿着的不就是?”
相其言脸一僵,感觉智商经历了短暂下线。
赵西南又笑了笑,然后问:“昨天的事你都处理差不多了吧?”
“就还行吧。”相其言潦草地带过,顿了顿后,诚恳的说:“还要多谢你。”
昨天太过匆忙,她根本没顾得上向赵西南的仗义行仁说感谢。
“不用客气。”赵西南很是爽气的摆了摆手,但因为突然想到严亮的事,又赶忙趁机邀功,“你要是真想感谢的话,不如就帮帮严亮。”
相其言沉默了,想到这事背后的复杂性,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个……”
她支吾着,在想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先搪塞过去,但因为赵西南将车停在路边,影响了部分交通,周边一时变得嘈杂起来。
赵西南把脑袋探出来,看了下后面,随即指了下副驾驶,对相其言说:“你去哪儿,我送你吧,有什么路上说。”
“不了不了。”相其言只想快些把他支走。
但赵西南却很坚持,“上车吧,别害我影响交通了。”
他话音落下间,又有几声尖锐的喇叭声响起,相其言不愿再接受他人的注目礼,似被赶的鸭子一般跳上了车。
*
上车后,相其言主动唠叨起来,先说要去学校接徐宁,又说天气好想带着她去逛一逛,再说现在的小孩都太有主见,太难伺候……
总之,她有意识的用大段的话去堵赵西南的话口,赵西南不傻,看得出她的意图,也因如此,他开始止不住的笑。
相其言看他笑得狡黠,又不说话,很是警惕,瞪眼问:“你笑什么?”
“就……”赵西南拖长音卖关子,半天后,只叫了她的名字,“相其言。”
“干嘛?”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狗。”
“……”
“有人说过,对吧?”
在相其言沉默间,赵西南已有了答案,他的笑开始有了声音。
相其言眉头紧蹙,忽然想起了已经在自己生活里化为记忆符号的于智昂,想起他时不时气急败坏的说她狗。
而眼下,他已离开,不会再对自己气急败坏,只不过他的离开,却能够让徐孟夏气急败坏。
相其言开始无比埋怨自己,想她怎么又把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哎,也许还是得尽快逃离这里,她心里暗忖,眉头锁得更紧了。
赵西南以为她在闹情绪,主动解释说:“我没有刻意贬损你啊,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把这事看得太严重,严亮找欧阳欣怡,是有年轻时的情愫在里面,但更多的只是想弥补一个遗憾,他肯定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的。”
“嗯,知道了。”相其言恹恹地敷衍着,目光开始跟着窗外游走的云朵走。
*
相其言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终究是错付了。
徐宁那个宝器,人前装委屈在她心上开了一枪,人后则放肆的带着区呈琛逃课。
“龟儿子一个!”相其言郁闷着,真想打电话给区歌,叫那两个小家伙好好见识下什么叫做不可过分挑战大人的尊严,但考虑到区歌最看重区呈琛有没有好好学习,她也只得秉着别把事情闹大的原则作罢。
另一边,赵西南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就趁下午的空档领着赵东方去参加一个乐高展,原本他是准备周末带他去的,但今个儿得到消息可能要出差,还是提前兑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