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伏黎看着空白的聊天框,内心十分纠结。
学习小组的工位只是八层西南角的一个隔间区。
人走完后,伏黎点了份外卖。
慢悠悠地吃完,伏黎走到露台抽烟。
高层建筑鳞次栉比,落日余晖被挡得七零八碎。
时间过得太慢,伏黎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
接近七点的时候,李总助路过,看见学习小组的工区亮晃晃一片。
“你就在这儿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伏黎正趴在桌上,脸也埋进臂弯里。乍然听见李总助的声音,伏黎垂死病中惊坐起。
“祁总到了?”
李总助看了眼腕表,“还没下飞机。”
“哦。”伏黎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界面始终停留在聊天框,一片空白。谁也没给谁发消息。
“就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开十几盏灯?”李总助往上指,“有些浪费了。”
伏黎站起来,“我去关了。”
“一关全关,这样吧。”李总助叫住她,从兜里摸出张卡,“你去上面等。”
“哪个上面?几层?”伏黎问。
李总助:“三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伏黎有些犹豫。
李总助说:“你在这里等,就算祁总回禾润你也不知道。”
“可是——”
李总助把卡放在桌上,“苏明露的事我也觉得可惜,私心帮你一把,祁总要是问起来,就说你是跟着秘书混进去的。”
原来是这样。
伏黎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道了谢,收下卡,直奔三十八层。
伏黎发现,李总助给的这张磁卡权限非常高,不仅可以刷电梯,还能刷办公室的门。
他的办公室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遮光帘拉满整个弧形玻璃幕墙。
伏黎走过去,拉开一小角,往下俯瞰。
京林大道上车流如织,闪烁着不计其数的橙红尾灯,像盘踞在黑夜里的巨龙。与不远处的双子塔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射着闹市中的人来人往。
夜景果然绝美。
从八点过十分开始,伏黎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一直到等到十一点,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就算吃过饭,堵了车,也该到禾润了,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伏黎拎起包准备回家。
还没踏出办公室的门,她忽然想起苏明露抱着纸箱边走边哭的画面。脚尖一转,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挂钟的指针不停地走着。
伏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有些困。
她往扶手处挪了挪,下巴慢慢地靠在了肩膀上。
祁希予是在十一点四十三分回来的。
他看到沙发的人,顿了下,抬手看腕表。
他走过去,走到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的女人面前。
凝视了她很久。
久到她换了三个姿势。
似乎是脖子吊着不舒服,她在睡梦中抬了下脸,右手无意识地去揉脖子。
祁希予转身走进休息室,几分钟后,他拎着个抱枕走出来。
伏黎的姿势更诡异了,不仅头歪着,连身体也偏了,紧靠右脑门抵在沙发这唯一的支撑点。
祁希予又看了她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她痛苦地嘤咛了一声,他上前一步,拉起靠在里侧的手臂,人往前倾了倾,后腰腾空,一个抱枕塞了进去。
塞得满满当当。
伏黎终于有了舒服的姿势,紧皱的眉心渐渐舒缓开。
伏黎是被麻醒的,久坐姿势不对,血液不同,从脚趾麻到了大腿根。
她撑着沙发,五官拧作一团,痛苦地强迫自己站起来,并使劲踩地。
缓过来,一看手机。
“一点了!”
伏黎不免惊呼。
她拎起包,往外走。
随着门被轻摔上的声音,仅有一墙之隔的休息室内,男人摁灭了手中的烟。
电梯里信号不好,伏黎打算走出禾润再打车。
一出轿厢,隐约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心里暗叫不好,越往外走,声音越来越大。
暴雨如注,伏黎站在旋转门前,望着电闪雷鸣的破天气儿,深深地叹气。
加了一百块的感谢费,终于有司机接单。
禾润总部不让外车进入,网约车只能停在外面,离主大楼起码八百米。
正一筹莫展之际,保安送来一把雨伞。
伏黎连忙道谢,说明早一定归还。
网约车司机打电话催促,伏黎撑开伞。
这把伞很大,撑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伞叶和伞柄是同样的深黑色,伞柄触感丝滑,上面刻着一串英文字母。
怎么看,都不是一把普通的雨伞。
更像是私人高定。
远处网约车狂按着喇叭。
伏黎来不及多想,撑着伞闯入雨夜中。
她走后,保安拨通了内线电话。
“祁总,伞已经送到那位小姐手中了。”
祁希予站在玻璃幕墙前,淡嗯一声,直到那抹身影钻进车内,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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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黎回到家接近2点。
罗晓微半眯着眼打开卧室的门。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伏黎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