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已从天边升起,戌时了,自己出来时没有交待,叶素薰恐怕着急了吧?也不知她跟程琛是去办什么事?虞君睿脑中想着,脚步迈得更急了。
离宅子还有几十步远,虞君睿便听到鸀萝和紫蝶撕心裂肺的哭声,惶恐瞬间撷住心尖,大夫不是说叶杨氏病情好转吗?怎么?
“出什么事?”
叶杨氏好好地坐着,虞君睿松了口气,视线左右扫了扫,大声问道:“素素呢?还没回来吗?”
“你看看这……”鸀萝递上一张纸,靠着紫蝶哭了起来。
下午她们收拾房间,看到叶素薰留下的纸条,登时急红了眼,虞君睿又不在,两人想奔出去寻找,又担心叶杨氏,急得哭到此时还停不下来。
“这算什么事?当年要不就别给夫人换脸,这换完了,又想要回去?小姐若是变成华夫人那样的脸,可怎么好?”紫蝶絮絮叨叨哭着,她与鸀萝听叶素薰说过孟姨是华隐逸,想着自家小姐要变成那样的丑八怪,只哭得肝肠寸断。
虞君睿瞟得一眼纸条,霎地朝门外冲,一只脚迈出门槛了,又生生停住,右手握起拳头,狠狠地击上门框。
“程琛,你个混蛋!”
“二少爷,怎么办?这时候追不上了吧?”鸀萝收了泪,哭着问道。
虞君睿无力地点了点头,近五个时辰过去,又不知往哪个方向而去,上哪里追?
“二少爷,你还没用晚膳吧?灶房里温着饭菜,我去端来。”紫蝶殷勤地去端饭菜。
须臾之间,虞君睿饭毕,鸀萝端过铜盆递上布巾,周到无比。虞君睿苦笑,低声道:“你俩别这样,素素是我的妻,此生不会更改。”
“姑爷。”鸀萝与紫蝶扑通跪了下去,刚止住的泪又倾泄而出。
“起来,难为你们这么想着素素。”虞君睿喟叹一声,道:“我不在乎素素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只是,想想那是在脸上生生剥一层皮,那疼……”
“啊!”鸀萝两人捂嘴,哭得更伤心了,两人看了纸条后,一直担心害怕叶素薰变丑了,虞君睿要嫌弃她,听虞君睿说到剥脸皮,稍一联想,周身血液连骨缝都被寒气渗入。
“程琛,回来后,我决不放过你。”虞君睿恨骂道。要给华隐逸换脸,到处访寻,觅得刚死之女子即可,何用生生剥他的素素的脸皮?
“你们俩收拾一下东西,也就在这两三天内,我带着娘和你们回通州一趟。”将悲愤心疼的情绪掩下,虞君睿吩咐道。
“回通州?不等小姐回来?”
“素素没有那么快回来,你家大少爷现在下落不明,我需得尽快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后面程琛的结局以大家的意见决定,请大家发表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一、华隐逸被虞耀崇伤透了心,被程琛感动,程琛为了华隐逸放弃一切,跟她归隐山林。
二、程琛圣父化,不想自己的感情给华隐逸造成困扰,没有再出击,默默地祝福华隐逸。
三、程琛妖魔化,自私自利强势胁逼诱惑华隐逸要求华隐逸跟他在一起,华隐逸不从后,在虞君烨的前途上施了手段,逼得虞君烨仕途无缘。
☆、74天道昭然报应不爽
事有轻重缓急,叶素薰追不上了,叶展扬这边,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被叶博征送走,等得泄密案完结,他爹出大牢,得赶紧到通州查探证实,确认叶展扬无事。
翌日上午,虞君烨的玉石画完工了,程琛不在京中,虞君烨托了姚业献给皇帝,圣心大悦。而当天下午,又一次的科举泄密案曝发,新一任主考葛礼被下到刑部大牢。
据说,姜琅在御书房里慷慨陈词,为葛礼和虞耀崇洗冤,辩称所谓的泄密案,是举子们自己猜出了试题。皇帝纳谏贤明,下旨释放了虞耀崇和葛礼。
虞耀崇黄昏时分出了刑部大牢,既然是冤案,侯位和主考之职自然不动。
姚业在这天夜里亲自登门拜访虞耀崇,彼时大夫刚走,虞耀崇还在床上躺着。
姚业让虞君烨直接领他到虞耀崇房中。
‘耀崇兄,怎么病了?明日上考场能行吗?”姚业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爬也要爬去科举试场,这主考位是一道坎,迈过去了,以后再谋个实差便容易了,虞耀崇强撑着坐了起来,“多谢姚兄鼎力相救。”
“此次皆是程琛之功,后生可畏。”姚业叹道。
虞耀崇点头附和,心中颇为纠结,先前在牢里,想着因贪恋叶杨氏美貌,失去程家的帮助,悔恨不已。如今出大牢了,荣华富贵没有失去,色心又起,不愿与华隐逸相认了。想着昨日亲笔写下虞君睿与叶素薰的婚书,叶杨氏是儿女亲家了,这人不好再强占,又后悔不迭。
寒喧了几句,姚业有些尴尬地道:“耀崇兄,小弟恬颜,想与耀崇兄再结成儿女亲家。”
“啊?”虞耀崇差点滑倒。
“这个,耀崇兄,小女虽然顽劣,然颇得太后喜爱,谁娶了她,前程不可限量……”姚业搓着手,卖力地夸起姚脀真。姚脀真昨晚回到家中,将闺房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口里恨骂不绝,姚业老两口劝了许久,慢慢听出味来,原来女儿是真的喜欢虞君睿。
虞耀崇静静听着,不敢开口问要跟哪个儿子结亲,此次得以保命,俱赖程家之力,程家救他,看的是华隐逸的面子,而华隐逸是不赞成虞君烨娶姚脀真的。二儿子的亲事又定下了,自己昨日亲笔写下婚书,想更改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