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璟却不依不饶,当下冷哼了声儿,“这般冤枉人,一句话儿便打发了?”
“那爷还待要如何?”时锦嗔了他一眼,“还是说,将人收入房中才好?!”
“有你一个陈年醋坛便好,爷只好酸口。”齐墨璟言罢,自在她唇畔啄了口,颇是无赖般说道。
时锦被他偷袭了下,很是不满,当下挣扎着便要起身,却不妨他闷哼了声儿,身子微微弓起。
时锦甫一起身,那目光便落在下方不远处。
她的脸突得红了下,猛然啐了口,转身便往里走,“下作!”
齐墨璟面上带着些笑,言语调戏了两声儿,这才面无表情望向门边处。
那里,红绮正托着茶盘打着帘笼进来。
他眼微眯了下,瞧着红绮的模样,倒好似与死人无异。
娘子既说他可做主,那他自然便要好好儿做主……
第270章 归程
红绮感受到二爷冰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然而,还不待她细想,齐墨璟便低声唤了声儿“侍墨”。
红绮预感到不妙,想要扬声儿喊时锦,却被侍墨悄无声息地以手刃击晕,悄悄儿拎了出去。
待得将碍眼的清理干净,齐墨璟的面上便又挂上若有似无的笑,抬脚迈步入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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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身体渐渐好转,骆城也暂时移交给邓老将军主持大局,齐墨璟便动了回京的心思。
时锦不解,“爷这里的事儿都处理清了?”
“尚未,只我委实等不及要娶你了。”他笑言道。
时锦被他说的面上红了下,只当没听见,扭过头去望着远处的风景。
边塞风光自是无限好,于此奔波许久,便是连她都生出不少眷恋来。
正想着事儿时,时锦忽觉膝盖上的锦裙往下一沉,似是勾住了什么东西。
她微微讶异,低头一瞧,便见那枚独属于太子的外圆内方玲珑玉佩又回来了。
她不由得抬头去望齐墨璟,却听他言道,“我拿将木离换了太子玉佩回来。”
因着将木枝的关系,时锦自是帮将木离驱了蛊虫。却没想,二爷竟拿此人将玉佩换了回来。
在她心中,自是这块玉佩的分量更重些。
时锦双眼笑眯,低头去捡那玉佩,却被齐墨璟一把截了过去。
他凶巴巴得将那枚玉佩系在自己腰上,又自腰间取了另一枚玉佩递给她,“这块才是我的。”
时锦哑然失笑,只见手中的玉佩乃二爷惯戴的白环玲珑衔珠玉佩,上面搭的络子有些旧,配的是青丝卍字图样葫芦吐穗络子,瞧着倒是时锦以前送与二爷的络子。
她颇是怀念得抚了抚那根络子,将玉佩系在腰间,正听他言,“玉佩送了你,你有何要与我的?”
时锦瞪他一眼,“穷,没有,送不起。”
二爷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恼。他的手在那络子上缠了缠,言语很是有些缠绵,“无妨,将你送与爷也是一样。”
言罢,意有所指般摸了摸她胳膊,“可还疼?”
“倒是不疼了,”时锦摇摇头,乖巧言道。
“那倒是好,”齐墨璟笑,“明儿个便出发可好?我听闻槐榆山附近有汤泉,到时候咱们绕路过去瞧瞧,可好?”
时锦不知缘何,只觉着二爷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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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坎坷磨难,归去时却有了闲情逸致。
时锦和齐墨璟走得急,只侍墨和叶三娘一道儿相伴。
侍墨面上挂着不高兴,只拿言语挤兑叶三娘,“我只救了你,你怎的还赖上了!”
叶三娘倒是好脾性,只双眼笑眯眯得望向侍墨,“谁让你白?!跟骆城的汉子都不一样。”
她这话儿太过直白,又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遭吗,直气得侍墨扭身便走。
时锦打起车帘,正正瞧见这一对儿颇别扭的人一左一右骑着马,互不相挨。
齐墨璟原正架着马车,瞧见时锦探出头来,干脆将她一并揽了出来。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前赶马。时锦见他额前见汗,不由得拿了帕子去与他拭汗,却不妨他把另半边脸也凑过来,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时锦便又好脾性的帮他将另半张脸也擦拭干净。
齐墨璟恐她热着,摸了摸她的手心。
眼下虽是最热的节气,她的手依然沁凉,显见得身子骨仍不大好。
珍而重之得将她揽入怀中,齐墨璟面上虽凝重,口中的话儿却轻松愉悦,“这般抱着娘子竟是凉爽惬意得紧。”
时锦低着头瞧不见他模样,只微微红了脸,寻了个惬意的姿势,于他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倒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
直至行至六七日头上,槐榆山才隐隐可见其轮廓。
齐墨璟让侍墨和叶三娘在镇子上歇着,这才带了时锦独自进山。
时锦被他拿大氅罩了个严实,声音闷闷的,“爷怎知哪里有汤泉?”
“爷能掐会算,自然知晓。”齐墨璟笑着调侃一句,打马而行。
他似对这里百般熟悉,径直奔向丛林深处。在越过半个山头,直至行到一处人迹罕至之地,这才将马拴在树上,亲自抱着时锦又往前行了数百米。
待得时锦嗅到空气里掺杂的汤泉气息,她已隐隐感受到温热水雾在森林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