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站着门,双手叉腰大嗓子不停嚷嚷,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严于信一张脸被气得漆黑。
然而就在他开口想骂人的时候,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爹,外面怎么了吗?”
严于信被这声软绵绵的“爹”叫的浑身一抖,但还没来得及怎么样呢,那媒婆就先眼睛一亮,连忙往前走,喊:“是冬丫头不,快出来给姨看看,姨专门来看你的。”
徐冬清假装被说动了,声音软软的应了一声,紧接着无数双眼睛就看到一身泥巴的小孩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小孩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干净的,也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姨,你是来陪我玩泥巴的吗?”徐冬清故作天真的歪了歪头,脏兮兮的小手举起了一坨泥巴,看的那个媒婆脸上一阵扭曲。
不少围观的人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顿时无数窃窃私语声——
“这就是冬丫头啊,还是个喜欢玩泥巴的小屁孩儿啊,这么丁点大,媒婆就来说亲了,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天哪,这么小,都还在玩泥巴,懂什么啊,结果就要被说亲,这媒婆越来越不懂事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媒婆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她强行稳住了,放轻声音跟哄小孩儿似的说:“冬丫头,你想不想吃好吃的呀?狗剩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他家有好多好吃的,你愿不愿意到狗剩家里去?”
徐冬清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好啊好啊,我爹都不让我吃好吃的,可是我能吃这些东西吗?我爹说我心脏有问题,乱吃会死人。”
少女童真的声音不诸世事,配上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纯真又可爱。
但那媒婆听了却心里一咯噔。
心脏有问题?
这孩子有病?
小山村里其实忌讳反而是最多的,普通人最怕的也就是娶到一个病秧子,徐冬清长得确实好看,但如果有病的话,李家肯定也是不会要的。
媒婆来的时候收了李家不少钱,是夸下海口一定能把这婚事说好的,但如果发现姑娘家有什么问题,看在钱的面子上,她肯定也是要告知主家的。
只是……这丫头看起来很正常啊,该不会是唬她的吧?
媒婆眼中露出狐疑的光。
徐冬清假装没看到她打量的眼神一样,带着满身泥巴就去蹭严于信,蹭的他额头青筋直冒,偏偏还不好发作。
徐冬清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然后开始装模作样的咳嗽,她回忆着阿离的样子,越咳越严重,最后差点把肺咳出来,看上去真的很像那样子。
尤其是她最后捂着嘴的小手里面多了一抹红色。
媒婆顿时头皮发麻。
这丫头不会真有什么病吧?咳成这样了,会传染吗?
不少围观的人也都看到了,顿时一个个的都露出了惊讶意外的表情。
徐冬清却像是没看到大家的反应一样,带着血的小手还要去拉媒婆:“姨,陪我玩泥巴。”
媒婆吓得要死,连忙后退好几步,一张脸也胀得通红:“我,我还有点事,先先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
不少围观的人也都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徐冬清见状,沾了血的小手又要去抓围观的人:“陪我玩泥巴。”
众人:“……”
众人顿时全跑了。
一时间作鸟兽散,很快就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装的挺像。”严于信一边清理身上的泥巴,一边点评。
“还不是你这老头不中用。”徐冬清翻了个白眼,伸手扯过严于信的衣服擦脸:“我救了个人,你去看看。”
严于信:“不看。”
“也行。”徐冬清点头:“那等他病死了,我再给他扔出去,话说人身上有你要用的药材吗?他还是个修仙的,听说修仙的器官什么都很值钱,需要吗?”
严于信:“?”
“姑娘,你十岁。”严于信一张俊脸黑的像锅底:“能不能不要说的我们像个黑店一样。”
徐冬清真实的疑惑了:“我们不是黑店吗?老头你东西卖的有多贵,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而且我说真的,这人我看着就觉得很亲切,莫名就很喜欢,他身上肯定有宝贝,我们真的不动手吗?趁他病要他命啊。”
严于信:“……”
严于信转身就走。
关于我十岁的女儿是个戏精那回事。
第195章 偷听
严于信最终还是去看了一眼阿离。
主要是怕徐冬清真把人咋样了,虽然徐冬清才十岁,但在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严于信眼中,她那危险系数可不止十岁。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阿离可能不是徐冬清能欺负的。
匆匆处理了一下伤口,又让阿离小心养伤后,严于信就急着去找徐冬清了。
徐冬清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正在后院等他。
“你上哪惹的人?”严于信上来就是压低声音问:“他是修仙的,修为估计还不低,这种人不能招惹你不知道吗?”
看着表情不太好看的严于信,徐冬清显的淡定多了:“我也不想管,他赖上我的。”
徐冬清把俩人的相遇如实说了一遍,严于信越听脸越黑,最后烦躁的说:“你怎么上山采个药都能遇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