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徒弟，怎么说也算不上是无关人员了。
归晨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咬着牙说：“自然可以。”
笪子晏神色淡了下来，似乎也觉得在这里争执这个没有意思，便直接说：“那我就收她为徒，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亲传弟子。”
峰主收徒多大的事情啊，在笪子晏这里就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偏偏别人还说不了什么，因为人家师徒俩人都乐意。
但归晨却不死心。
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笪子晏吗？他才不要。
可是事到如今，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站得住脚的立场去阻止了。
终于，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他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峰主收徒这么大的事情，怎可一句话就解决？”
笪子晏嗤笑一声，再一次说出了那四字金言：“与你何干？”
归晨咬牙，这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天能跟笪子晏打十次架，可惜他打不过，只能从别的地方找麻烦。
他强忍着心头翻腾的怒火，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你不愿意弄仪式，一切从简，但收徒总要看资质吧？”
“就算是你收徒，她进入逍遥派修行，总不能天赋太差吧？是不是应该去测个天赋？”
这就是完全的鸡蛋里挑骨头了。
没有那个门派会规定资质差就不能收录，只要有人愿意收他为弟子，资质再差别人也插不上话。
最多就是资质实在不好的要从外门弟子做起，但只要有那个心，机会总是有的。
而笪子晏自己都不在乎弟子的资质，再差也就是让别人诟病一下就是了，根本无伤大雅。
这小姑娘现在就算是真的去做了个天赋测定，测出来结果不好又能怎么样？人家笪子晏愿意收啊！
能说出这种话，也是归晨实在找不到别的话说了。
毕竟这世上谁没点天赋？就算再少也是有的，资质差就差一点，笪子晏还能没点灵丹妙药吗？大不了就硬砸天才地宝呗。
他抓着这个事情不放，也就是想让笪子晏难堪难堪，堂堂一代峰主，却收了个资质奇差的弟子，这弟子还是他的孩子。
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想到这里，归晨也不介意自己的咄咄逼人看上去有多小气了，非要拉小姑娘去做个天赋检测。
笪子晏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比归晨还要聪明很多。
归晨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心眼，现在那点小心思更是直接写在脸上了，他想装看不见都难。
只是……如果只是让他丢脸的话，那真的无所谓。
这些年来，笪子晏对于那些虚名是越来越不在乎了，更何况他现在的名声也没好听到哪里去。
收了个废物弟子又怎么样？他就乐意，谁也管不着。
至于别人，爱说就说吧，这点小事，他也犯不着在这上面与归晨过多纠缠。
思致此，笪子晏也不愿意再多费口舌，而是直接转头看像阿离。
阿离立刻就读懂了他的眼神，干脆利落的说：“那就测。”
他也知道归晨奈何不了笪子晏收徒了，此刻就是找茬，与笪子晏一样，他也不在乎这种无关痛痒的找茬。
然而他俩都没意见了，一直装死的徐冬清却坐不住了，她扯了扯阿离的衣角，有点儿局促紧张的说：“能不能不要测啊……”
这尼玛怎么能测？一测她一点天赋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吗？
可阿离却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以为她有些紧张，于是耐心的安慰：“别怕，没什么东西的，很快就好了。”
小姑娘却依旧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手，小脸上尽是拒绝。
阿离想了想，觉得她应该是怕自己的天赋不好，于是又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放松点，不管你天赋有多差，我爹都会把你收下的，可惜我还没达到收徒的资格，不然我收你也行。”
说到最后他甚至觉得有点遗憾。
如果能收个小冬这样可可爱爱的软妹子当徒弟，他觉得自己完全能行。
就是可惜了，他没这个资历。
徐冬清却一点都没放松，她甚至更紧张了，没忍住问了一句：“那我要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呢？”
阿离一愣，随即笑开：“不会的，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天赋的，只是多与少的问题，而不管你有多少，都没关系。”
徐冬清却还是紧张，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其实已经测过了，而且确实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这件事情。
两人交谈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当即就有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窃笑。
他们都觉得这丫头能问出这种问题，也是白到家了，果然是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修炼的普通丫头，当即心上都多了几分轻视。
就连归晨都不例外。
他一边在心里想，这么好看的样貌，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一边招呼阿离说：“那就去吧。”
“好。”阿离点点头，抱着小姑娘就准备跟着他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笪子晏：“爹你去吗？”
这种小事，笪子晏从来没有参与过，就连当初阿离测试天赋的时候他都没去，要换做平时，阿离肯定不会多嘴问这么一句。
但今天，亲眼见证了笪子晏的反常后，阿离觉得他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