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些人也在紧盯着夫人的一举一动。
高勋神色凝重。
“夫人,您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要是遇险受伤了,他可就惨了。
“这些人都只是跟踪,没有其他动作,”
时晚摇头,快步朝医院内走去。
“阿琛醒了吗?查出他突然晕倒昏迷的原因了吗?”
这才是让她现在最关心的。
“傅总还在昏迷中,”
高勋摇头,眉头紧皱。
“医生利用最先进的医学仪器,仔细的检查过,”
他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但除了时不时的心悸外,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异常。”
没有其他异常,却昏迷不醒?
时晚白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在这之前,阿琛的身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难道说,是同命蛊的原因?!
思考间,高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夫人,到了。”
时晚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病床上,傅霆琛安安静静的躺着。
墨色的眉,高挺的鼻,薄凉的唇。
依旧是那副俊美矜贵的面容,但因为昏迷着的缘故,周身那股凌厉的寒意淡了不少。
她很少看到阿琛这么安静的样子。
安静的让她有些不安。
时晚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刚想伸手轻抚傅霆琛的脸,却又突然停住,转头看向高勋。
“去给我倒杯热水吧。”
手太冰了,阿琛会不舒服的。
“抱歉夫人,是属下疏忽了。”
高勋连忙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端给了时晚。
时晚接了过来,却并没有喝,只将双手紧紧的贴在滚热的杯壁上。
直到手心的寒意被彻底驱散,才放下杯子坐在了傅霆琛身边。
拿起他的手准备把脉的时候,时晚的脸色沉了下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和的末端分明的骨节处满是摩擦撞击的伤口,尽管已经处理过了,但仍旧有几分触目惊心。
高勋低下了头,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却还是没有躲过。
时晚转头看向高勋,美眸冷寒。
“在晕倒前,阿琛的病复发过?”
虽然是疑问句,但口气却满是笃定。
“……是,”
高勋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点点头。
“夫人,这可是您自己猜到的,不是我说的,”
他看着时晚,小心翼翼道。
“傅总要是问起来,您一定要帮我证明。”
“嗯,”
时晚知道高勋的意思,应了声继续道。
“阿琛这次病发了多久,情况严重吗?”
高勋还没来及回答,时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
她垂眸心疼的看着傅霆琛满是伤痕的手,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
“让阿琛恢复理智的?”
高勋不敢耽误。
立即开口将傅霆琛病发的经过,从头到尾的汇报给时晚。
时晚听完了,沉寂了数十秒后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帮傅霆琛把脉。
秀美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
另一边。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江家,也度过了个不眠之夜。
江老爷子坐在书房里,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
苍老锐利的眸子,阴沉的可怕。
“傅文杰那里,还没消息?”
季子明面色冷凝的摇了摇头。
“不仅是傅文杰,”
他看着江老爷子逐渐紧绷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
“连我们留在苗疆的人,也全都失去了音讯。”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苗疆那里出了什么差错。
啪!!
江老爷子的手,狠狠砸在桌上。
“难道说,”
他那双凝起的苍老眸中,散发着震慑人心的湛湛寒光。
“傅霆琛那个小畜生没死,我们从头到尾都被耍了?!”
江家派去的人都是些小角色,先不论。
但傅文杰这样,盘踞在苗疆几十年的地头蛇也突然音讯全无。
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傅霆琛没死?
季子明听到这几个字,心头蓦然颤了颤。
“老爷子,我倒是觉得不一定是傅霆琛,”
他不敢再往下深想,稳了稳心绪再次开口。
“毕竟从他坐上车,到车辆被毁的过程都是我们亲眼所见,除非他傅霆琛是神,否则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不是傅霆琛,”
江老爷子神色阴翳,缓缓开口。
“那就只能是时晚了。”
通过这几次的交锋,他很清楚。
这个女人的手段和心狠程度,不亚于傅霆琛那个小畜生。
傅家这祖孙俩的运气,不可谓不好。
季子明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江老爷子的说法。
“再拖下去,难免节外生枝,”
江老爷子语气缓慢,周身的气势凌厉可怖。
“子明,你亲自带人赶去苗疆,”
他浑浊苍老的眸中,满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