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屈辱感爬上来,她红了眼眶,咬咬牙,扯衣领的力气更大了些。
郁安突然抓住桑含莲的手腕,那温度烫的桑含莲一顿,却没有退开。
“遥遥?”郁安又叫了一声。
桑含莲顶着内心酸楚,哄着道:“对,我是遥遥。”
“是你奶奶个腿!”还没等郁安放松下来,门外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云遥推门而入,瞪着桑含莲的目光饱含怒意。
桑含莲吓了一跳,赶忙抽出手,磕磕巴巴地道:“你怎么...”
云遥没说话,她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扇在桑含莲脸上,力道之大扇得桑含莲向旁边飞扑过去,一下子砸到墙上,晕了过去。
随后云遥噼里啪啦得开始翻行李,从药箱里翻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喂给已经烧成红种人的郁安。
这是春药的解药,窦燕堂给的,他说中这种毒的概率比较大,所以给他一瓶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云遥就是因为想起这瓶药,才怀疑到桑含莲头上,匆忙赶回来了。
她有些后怕地看着郁安,见他烫的厉害,把毛巾放到冰水里浸湿,拧到不滴水的程度敷到郁安额头上,见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才松了口气。
放下心后,云遥的火气又上来了,她一把扯住桑含莲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头按到装着冰水的水盆里。
桑含莲一下子被呛醒,她疼得站起来,双手胡乱扑腾,最后摸到云遥的手腕,用力往外扯。
云遥冷冷地看着她,感觉到了极限,才把她扯起来。
桑含莲一下子跌坐在地,她感觉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止不住地咳嗽,眼泪也稀里哗啦地往下流。
云遥的绣花鞋凑近了几分,桑含莲往后挪了挪,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云遥那双布满杀气的眼。
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第177章 变故
桑含莲被扇得整张脸生疼,她狼狈不堪地向后挪动,嘴里呜呜丫丫地说:“错...我错了...”
云遥蹲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桑含莲,手指在她肿成猪头的那侧脸上使劲点了点,疼得桑含莲哀嚎出声,却又不敢躲闪。
云遥冷声道:“你再敢动我相公一下,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桑含莲点头如捣蒜,头上的水滴滴答答地顺着猪头往下流,像一坨黑海草。
云遥冷哼一声,扯住桑含莲的后脖领子,在她一声惊呼中,云遥施展轻功,把她带到灵堂。
“你会飞...”还没等桑含莲诧异,云遥已经把她甩进去,准备锁门。
桑含莲吓得大喊一声,惊恐地朝云遥爬过来道:“不要,不要把我关在这,我害怕。”
云遥冷嘲热讽道:“别怕,这里很干净,和普通的厢房差不多。”
说着,她不顾桑含莲的求饶,一把将大门关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桑含莲哆哆嗦嗦地贴着大门,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白绫,整个人毛孔颤栗。
片刻后,灵堂里传来凄厉的哀嚎。
那头云遥快步回到厢房,见郁安蔫蔫地躺在床上,心疼地为他褪去外衫,盖好被子。
窦燕堂的药还是极好用的,云遥躺在郁安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
郁安感受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翻身凑到云遥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他倒也没干别的,只是死死缠在云遥身上,活像个大火炉。
云遥有点呼吸困难,但没舍得把他推开,转而揉了揉他的脑袋,安安静静地等待睡意。
翌日清晨,外面想起同僚的招呼声,郁安浑浑噩噩地醒来,感觉像没睡觉一样,异常疲惫。
他仔细回想一下昨日发生的事情,脑海中闪过桑含莲的声音,他一下子僵直了身体,胃里翻江倒海。
身旁有道身影呜咽了一身,郁安转头看去,见是云遥,长舒一口气。
他不客气地把云遥晃醒,闷闷地说道:“我要走了,你送送我。”
云遥一下子跳起来,下意识摸摸郁安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感觉差不多,便放心地点点头。
她笑道:“我给相公宽衣束发吧。”
郁安难得没拒绝她,他点点头,抬起胳膊,方便云遥给他穿袖子。
束发的时候,郁安没回头,别扭地提醒道:“别乱吃东西。”
云遥一愣,笑着应道:“好。”
今天起晚了,郁安没时间吃饭,匆忙洗漱后,便要带着行李离开了。
云遥给他装了些糕点和水,嘱咐道:“路上吃,注意休息。”
郁安已经坐到马车上,云遥隔着帷幔,不舍地捏了捏郁安的掌心,知道马车不得不离开,她才被迫松开。
周围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直到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云遥的视线里,云遥才转身回桑府。
然后她就对上下人们惊恐的目光。
紫莹哆哆嗦嗦地看着云遥,说道:“郁夫人不是应该在灵堂吗?”
“没有啊。”云遥呵呵一笑道:“我一晚上都睡在厢房里。”
紫莹傻眼,看了眼灵堂的方向,支支吾吾地道:“那昨晚灵堂里的叫声...”
昨晚灵堂里哀嚎不断,那声音像是扯破了嗓子,只勉强能听出是个女声,她们便都以为是郁夫人的。
云遥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解释道:“昨天桑大小姐看我可怜,特意把我替出去了,不愧是你们桑家的小姐,真是人美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