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恺过去在隋烟面前也算是客气的，至少还会尊称她，不会像某些VIP那样，用鼻孔看人。
但相对的，胡恺这种客气里始终带有一定优越感，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隋烟当回事儿。
所以这种客气，也就让人感受不到丝毫诚意。
幸好隋烟也没那么在乎他的客气与否，反正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她可没太多精力去在乎VIP们的态度如何。
这会儿，胡恺换了一副面孔，用上了请求的语气：“隋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在祁总面前说两句好话，让我回这个项目来吧？你是我的带教老师，只要你肯说好话，他应该不会再让我走。”
隋烟和他面对面坐在一间小会议室里，冷静问：“其他部门不好吗？你过去之后可以更轻松，别的带教老师应该也不会给你安排繁重工作。”
“不行！要是让我家里知道我来实习居然被赶出原来在的小组……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一般来说，镀金的VIP即便表现平平，领导也会充分去挖掘他的优点，力保皆大欢喜的结果。
这样当事人的家族也会开心，面上有光。
但投行圈子里是没有秘密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得人尽皆知，包括祁景序今天向VIP开战消息，这会儿已经有很多同行知道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扒出具体的人物，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胡恺到底怕家里会对他的表现不满，所以直接放下他的所谓身段来请隋烟帮忙。
只是，隋烟选择了摇头：“抱歉，祁总的决定既然已经做下了，我没有办法再去更改。”
胡恺很着急：“隋老师，你能帮我的！只要你去说一声！”
“胡恺，回来之后呢，你确定你可以成为，祁景序想要的那种狼？”
隋烟显得平静又冷漠：“不要娱乐生活，放弃私人感情，每天至少有二十个小时随时待命，让你出差就立马收拾东西，从早上熬到半夜，回朋友一条消息的时间可能都没有，更别说你的女朋友如果找你陪她，你怎么办？”
隋烟一直觉得投行人是不配谈恋爱的，这种高强度工作，几乎把私人时间压榨的一干二净。
尤其遇上在外地的项目，几个月的时间长期出差，把酒店当成家，即便哪天有空和朋友约顿饭，老板们随时可能有新的工作命令，就需要抱着电脑就立刻去完成。
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会感觉无比的崩溃，也完全没有外人想象中金融行业的那些光鲜亮丽。
果然，胡恺不吭声了。
光是听到隋烟说的这些，胡恺都会崩溃，他虽然也进君合证券有段时间，却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投行生活的忙碌和高压。
他想了半天之后只挤出一句：“那你可以做啊，或者分给别人！祁总也不会每天盯着我……”
“如果你是希望我为你兜底，分担你应该负责的工作，抱歉。”
隋烟再次拒绝，胡恺表现得有些生气：“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不帮我，你觉得我没跟其他实习生一样做牛做马，对我有怨言，对不对？”
他站起来，吼声震耳欲聋：“祁总怎么会那么清楚我做的事情，不会是你去告的密吧？”
“你说什么？”隋烟冷下脸，“我不需要做告密这样幼稚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走着瞧！”
胡恺无能的将怒火发泄在隋烟身上后，摔门离去。
她拿出手机，点着祁景序的头像：“我真是莫名其妙惹火烧身！！”
紧跟着，她又愣住。
“我拍了拍祁景序。”
额……
这个该死的微信拍一拍功能！！
第37章 你和他……了？！
祁景序：“？”
隋烟：“没事，祁总。”
祁景序：“我以为你来问我讨要那根烟，不过已经抽完了，赔你一包？”
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好像她多抠门儿似的。
隋烟当即回复：“祁总，送你了。”
祁景序：“嗯，谢谢，味道不错。”
隋烟心里某个地方突然麻了一下。
他这句“味道不错”，实在容易产生歧义。
又或者是她自己满脑子不正经想法，所以也会跟着联系到暧昧的地方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祁景序的消息再次发过来：“以后不要没事替手下实习生收拾烂摊子。”
隋烟撇嘴：“你以为我想！这种情况我能有什么办法？”
祁景序：“所以我帮你找到这个办法了。”
隋烟瞳孔缩了缩。
Joanna在会议上的那种兴奋眼神，隋烟到现在彻底明白了。
显然在会议开始之前，Joanna就知道老板今天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才那么兴奋。
祁景序口中所言，不用等下辈子这句话的含义同样清晰。
或许他本没有要解决VIP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的打算，但她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契机，他也只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隋烟艰难打下“谢谢”两个字，她和祁景序如今的关系越来越不清不楚，下一步可能发生什么……她或许有预料，可不敢去想。
而她内心的蠢蠢欲动，越来越压抑不住，隋烟真的很怕自己哪天渣女体质上身，把他给推倒，然后过时概不负责……
祁景序没有再回消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隋烟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