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许因为他们是「焚烧者」和「神秘女士」？”年轻的小助理磕巴了一下，推搡下自己笨重的眼镜，有点结结巴巴的说。
“干你的！老子没让你回答那些三流小报给那两个窃贼起的名字！焦黑的男人是「焚烧者」，黑裙的女人是「神秘女士」？他们漫画看多了吧！怎么不再来个雷神！？”负责人暴跳如雷。
小助理被吓了一跳，吞咽了一下口水：“是，先生！呃，暂时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先生。”
负责人狠狠地抹了把脸：“……干他的，我脑子都乱了。那两个窃贼，光是偷了卢浮宫的还不算，又在我们搜查的时候偷了弗兰斯几乎所有有钱人的东西，女人的项链、东方的瓷器、画作和雕像，没有他们不偷的，更让人恼火的是——”
眼睛里满是血丝的负责人声嘶力竭的吼出了声：“他们竟然连弗兰斯的王子的东西都敢偷！！”
“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们的脑子被打成浆糊了吗？最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没有乘坐，没有除了现场之外其他任何摄像头拍到行踪，那些与他们面见的人都被疯了似的推崇那个女人！他们怎么做到的！？”
“究竟是弗兰斯的警备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还是他们真的是超级反派，是幽灵和女妖！？”
“呃，先生，您之前还说凡事宣称窃贼是超凡人物的员工都要自动写辞职信滚蛋……”小助理声音细弱地小声插了一句。
负责人对他咆哮：“你！现在！滚蛋——！”
助理滚得非常快，屋子里只剩下负责人一个。他油光水滑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西装敞开，衬衫解了两枚纽扣，神色充满疲倦与深深的不解。
他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自己写下的笔记。
“其一，目前一些严重的失窃案基本出现了邀请人们去「奇妙收藏馆」的话语，笔迹对比和卢浮宫第一次偷窃案件留下的字迹一模一样。”
“其二，目击者和监控表明，除了第一次偷窃，其他偷窃都是两个人，一个「焚烧者」，一个「神秘女士」，前者可以「化为烟雾」、「燃烧一切」，后者可以让所有目睹她的人都变成她狂热的信徒与渴慕者，即使这种反应只是暂时的，大约5至15分钟就会消失，但消失之后，目击者依然对「神秘女士」抱有好感，表示「她是一个无法不喜欢的女人」。”
“其三，每个偷窃地点都是随机的，且没有任何他们行动的痕迹，好像他们是从一个地方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似的，但显然不是，否则他们干嘛不直接移动到内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窃？推断这是一种故意让人发现的举动，类似于「挑衅」……”
负责人沉默一瞬，又落笔道：“……或「宣传」。”
第88章 奇妙收藏馆（7）
（间接反馈。）
弗兰斯的盗窃案一发不可收拾。
从最开始各种小报的揣测和抨击, 再到网络上层出不穷的关注；一件又一件盗窃案的发生引发了更大的浪潮，仿佛只过了短短三天，全世界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充满魅力的艺术之都。
阿美利肯也不例外，或者说最近极其敏感的超凡探查部一开始暂且没有观察到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 但随即他们立刻反映过来, 对盗窃案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和研究。弗兰斯的间谍传递来的消息异常详尽，同时也令超凡探查局局长罗伯特心中了然, 意识到这同样是一个「特殊因素」了。
起先他们没往这里想, 主要是之前亚伦·史密斯和黛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保守、平静、冷淡、悄无声息。
他们似乎并不对张扬有什么爱好, 即便做出了某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也是不声不响, 只有上层那一小撮人体悟点个中意味，这就自然给了罗伯特一个下意识的心理印象——超凡者们会躲藏起来, 如同躲藏在阴影中的老鼠一般，畏怯着触摸普通人的世界。
但现在这种行事风格——带着怪异的「超凡者」或是别的非人之物去搜刮、找寻、掠夺人类的物品，在普通人的世界掀起巨大的舆论波澜, 光明正大, 强势显眼, 横行自我！
“——这一定是另外一股超凡势力。”
为此，召开了一次会议的罗伯特看向正在侃侃而谈的信息搜查部部长，一个年仅三十二岁的男人说话。他铿锵有力的列出了一条条例子，一个个数据, 再把这些整合成结论，丢在了所有人脸上。
“他们的行事作风明显更为激进，压根不在乎我们是否去追究, 甚至明目张胆的表示欢迎我们「进入超凡世界」！这或许是超凡世界的革新者, 他们要带领普通人, 或是利用我们，或是想要和我们作对，但显而易见，他需要解除我们。这就是我们现在能掌握的主动权！我们可以以此联系革新者们，并拉锯出对我方有利的种种条件作为筹码。”
“非常抱歉，”行为分析部部长推了推眼镜，她是一个知性而优雅的女人，说话却犀利不留情面，“你的结论，我认为这完全是错误的。”
“首先，我们不能把超凡世界看做一个整体，就像人类，有喜欢安静的，有喜欢热闹的，有讨厌吃肉的，有喜欢吃肉的，有浑水摸鱼的，有坚定不移的，我们最要做的事情首先是摸清楚超凡世界在哪里隐藏着，并搞明白他们的逻辑动态和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