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初四阿哥赏的,因她抱弘显,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弄的,给他弄丢了。
一刻未到,已至寿福院。
她刚进了堂屋,便见福晋脸色严肃地端坐在上首,而乌雅氏满脸憔悴的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宋淑柔没看乌雅氏,而是先和福晋行了礼。
然而乌雅氏看到宋淑柔宛如看到仇人,狠狠地瞪着她并扯着嗓子恨声道:“宋氏,我儿与你何冤?何仇?你竟恶毒至此!她才两岁不到啊!”
此时的乌雅舒儿再不复以往的娇俏可爱,像极了深宫之中疯了的女人,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怕是早就上来撕扯。.
宋淑柔立住脚步,皱着眉向乌雅氏看去,不悦道:“乌雅氏,你脑子进了水?我害她做什么?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将这顶帽子扣我身上,若是谁都如你一般,那这天下冤案不知多了多少。”
翡翠福身道:“乌雅格格说话要讲究证据,我们主子昨儿一直在茗湘院,如何害三格格?”
乌雅舒儿此时正因丧女,哪里听得进去,又见一个丫鬟都与她如此说话,她又气又恨,一双眼红着,怒道:“贱婢!我与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宋淑柔冷眼瞧她,“乌雅氏你一个格格对我大呼小叫,那么我是否可以定你个犯上不敬之罪?”
乌拉那拉氏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微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微微扬,很快压下去,出口打断这场争吵。
“行了,都别吵了,宋氏你先坐下。”
宋淑柔闻言,才转身坐下。
翡翠跪下磕头脆声道:“还请福晋明鉴,大阿哥活泼,当初我们主子抱大阿哥时,不知被大阿哥扯掉何处去了,大阿哥当时又年幼,并不记得这点小事,还请福晋还奴婢主子一个清白。”
乌雅氏边哭边道:“这话谁不会说,谁知她是以前掉的,还是昨日掉的,请福晋做主,千万为三格格做主啊,她才两岁不到啊……”
说毕,整个人抽抽噎噎地哭着。
宋淑柔不耐道:“你说我害你女儿,那你且说说,我是如何进去害你儿的?你门口没有守夜看门的吗?看门的是干什么吃的?”
这时门外一声冷凝的声音道:“乌雅氏,我已经听说了,这事与宋氏无关,我已经让人去带你院里昨日守夜的人还有李氏那边的人了。”
屋里几人闻声一惊,忙朝门口看去,四阿哥正大步流星地进屋,他的身后跟着苏培盛和钟嬷嬷。
几人忙起身行礼,宋淑柔和钟嬷嬷对视一眼,钟嬷嬷只瞥了宋淑柔一眼,随即移开,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宋淑柔假装看四阿哥,实际余光留意钟嬷嬷的动作,见她点头,稍放些心。
乌雅舒儿不知道四阿哥已经从钟嬷嬷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版本,听到四阿哥如此说,只当他想护着宋氏。
往日的嫉妒加上如今女儿的去世使她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恭敬二字,嘶声泣道:“妾知在爷心中,妾和茉雅奇都是可有可无的,可爷不能为了维护宋氏,就让妾的女儿冤死啊!她是妾的心头肉啊!”
第55章 慌乱
乌雅舒儿两边鬓发有些凌乱,她眼珠带着红血丝,眼睛肿的不像话,声音虽尖锐,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沙哑。
可以想象得出,她为着这个事都没来得及打理自身,又不知哭了多久。
胤禛本来因为女儿的死悲痛,且又得知女儿的死可能是他人害的,又想嫁祸于宋氏,整个人又悲又怒。
如今听乌雅氏这一番胡乱猜测,更是烦不胜烦,本想呵斥她,可又瞧着她这样,想到她是茉雅奇的生母。
不得已压下怒气,沉声道:“我且体谅你失女之痛的心情,就不计较你以下犯上,但只一次,再在事情不清楚之前胡言乱语,那你就回自己的院去禁足一月,也不必参与接下来的事。”
乌雅氏听毕,整个人噤住声,连抽抽噎噎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瞪圆了眼,随即眼狠狠地瞪着宋淑柔,似是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四阿哥竟要为了宋氏将她禁足。
她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女儿啊!难道她连为女儿找回死因真相都不可以了吗?
宋氏就真的那么好吗?!
在乌雅舒儿眼中心中,四阿哥最喜爱的就是茗湘院那一家子。
故而这些偏见已经先入为主,导致她钻了牛角尖,她没细想四阿哥的话,只会想到四阿哥为了包庇宋氏,已经不管她女儿的死因。
胤禛见她没再吭声,虽她神情渗人,但他现在无心顾忌其他。
乌拉那拉氏已经下了正上首位置,无言地来到四阿哥跟前扶着他坐上去,胤禛坐好,脸色冷凝地吩咐苏培盛道:“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苏培盛应了声,正准备去,就见几个小太监押着两个小太监来了,且他们身后一个一瘸一拐的丫头正被人扶着进来。
那人丫头正是晚霞,她无声地站到乌雅氏身边,乌雅氏见到她也没心情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院里守夜的人。
她也想起这人是她院里的,想必昨夜就是他守夜的,这个贱人!也是害她孩儿的帮凶!
胤禛冷声问:“谁是徽清院守夜的?”
穿着灰色袍子的小齐公公从被三个太监押着到正院,到现在为止整个人懵逼得很,正院气氛极为冷凝和压抑。他不由地心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