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抬头看她:“以现在的订单量,需要的奶牛数量可不少,你能弄来多少头?”
其木格在家不受宠,沙津亲王府的资源她根本拿不到。
其木格抿嘴一笑:“你们还记得宝勒尔吗?她嫁给了纳日松,成了我的弟妹。纳日松管着家里的庶务,从他那里应该可以买到更好更便宜的奶牛。”
跟纳日松开口,其木格只有五成把握,若是宝勒尔便有十成了:“如果科尔沁的奶牛不够,还可以通过宝勒尔的关系从阿巴亥部买。据我所知,阿巴亥部养的牛羊比科尔沁还多。”
“那样的话,足够了。”顾倾觉得现阶段还用不上阿巴亥部的奶牛,以后不好说,所以宝勒尔这条线得好好维护。
十阿哥也觉得好,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宝勒尔不会记恨当年的事吧。”毕竟曾经被四阿哥当面拒绝过。
其木格笑着摇头:“我们蒙古女子的心胸比草原还宽阔,过了就过了,不会总想着。再说宝勒尔嫁给纳日松之后非常幸福,夫妻恩爱,今年纳日松接管庶务,宝勒尔也从大妃手里拿过了管家权。”
其木格说得轻巧,宝勒尔要管家权大妃哪里肯给,一直闹到沙津亲王跟前。大妃以为沙津亲王会支持她,结果沙津亲王一口答应了宝勒尔所请,大妃这才不情不愿地交出管家权。
交权之后,沙津亲王府外头的庶务由纳日松管,府内由宝勒尔管,大妃完全被架空。
更让大妃气愤的是,不等皇上给沙津亲王指侧福晋,沙津亲王自己先抬了一个。
这个侧福晋不是别人,正是大妃原先的贴身侍女,也是她娘家的庶妹。
在外人眼中,这是沙津亲王在抬举大妃,大妃连说个不字的机会都没有。实际上,她这个庶妹恨毒了她,被抬成侧福晋之后借着怀孕有事没事就在沙津亲王面前告大妃的状。
状告多了,沙津亲王越发厌烦起大妃来。在外不能给他长脸,反而因为琪琪格的事得罪了皇上,在家也不安生,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
等到侧福晋生下儿子,沙津亲王外出应酬索性只带侧福晋,不带大妃了,反正她以后都不能参加秋狩,也不能进宫朝贺。
管家权没了,丈夫的敬重也没了,连出席正式场合的机会都没了,大妃在王府里彻底成了透明人。
十阿哥听了其木格的话,释然一笑:“是啊,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其木格没想到十阿哥居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弯起眉眼,与顾倾商定第一批购买奶牛的数量。
其木格派人给宝勒尔送信的时候,顾倾也没闲着,奶牛买来放在哪里,由谁管都是问题。
上次秋狩回来,可能是沙津亲王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之前对不住长女,也可能是他终于回过味来认识到了十福晋的重要性,反正不管因为什么,沙津亲王私下给了其木格一座小型牧场作为陪嫁。
那个小牧场的草场非常好,位置离京城也近,骑快马一天能到,坐马车至多三天。
给宝勒尔写信的时候,其木格就跟十阿哥商量过,那个牧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来养奶牛。
今天顾倾约了九阿哥和十阿哥过来商量,十阿哥便把其木格的意思说了,简直不要太合顾倾的心意。
不用租金白嫖,九阿哥也很满意。
顾倾还提议,在那个牧场建一个奶油工坊,招聘些蒙古人专门负责提炼奶油,供给京城及附近的几家蛋糕店。
九阿哥听说又要雇人,怕额外增加成本,有些不愿意。可顾倾坚持,说工钱他来出,奶油工坊建起来,股份他和十阿哥平分。
除了蛋糕店,哪里还需要奶油,在九阿哥眼中,所谓的奶油工坊不过是个原料供应基地,根本做不起来,便没入股。
十阿哥本来就不缺银子,再加上入股蛋糕店之后每年的分红都很可观,反正那座牧场其木格也没打算收租金,入股就入股呗。
“牧场是其木格的,奶油工坊的股份也给其木格吧。”十阿哥只当陪着顾倾玩,并没当回事。
若干年后,那座牧场不但建了奶油工坊,还因为奶油工人的一次操作失误意外提炼出了黄油,又就地建了一个黄油工坊。
当西洋人尝到了奶油和黄油的美味,从工坊大量采购,使两座工坊的利润远远超过蛋糕店的时候,九阿哥肠子都悔青了,其木格倒是意外成了富婆。
奶油工坊在第二年的春天成立,成立之初只为京城及其附近的蛋糕店提供原料。
原料每次都有剩,又在工坊附近开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
好多住在附近的蒙古贵族慕名而来,生意居然意外地好。
经过协商,这家九十蛋糕店所得收益用于从科尔沁购买奶牛,剩余收益全归十阿哥夫妇所有。
除去开销,一年也能分到几千两银子。
就在事业顺风顺水的时候,德妃再次提出让完颜照从东暖阁搬出去,顾倾只觉一个晴天霹雳:“额娘,照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搬?”
几年前就闹过一次了。
德妃简直没脸说:“过了年,你就八岁了,照儿十一岁,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不成?”
名分也不给一个,还想让人家小姑娘陪他睡到几时?
这也就是欺负完颜照娘家不给力,但凡有个厉害的娘家,拖到今日还不肯给名分,人家恐怕早把女儿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