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该是牛六家那小子当族长罢。”
谈及此事,牛祭祀面露不满,脸色隐见阴郁:“就他也能当上族长,看来这一支也该衰落了罢。”
元溪从中嗅出浓浓的火药味,然而她再怎么追问下去,牛祭祀也不肯再开口了,“你问那么多作甚!”
“好了好了,喝完这茶,你们歇息好便从此处离开吧,此处夜间不便留宿外来人。”
牛祭祀出声赶人,临走前他好心叮嘱道:“在牛头村,祭坛和禁地都是外来人不得进入的地方。你们若误闯这两处了,不但要遭神谴,还是同我们整个牛头村人为敌。”
他那对长在头顶的牛眼微微眯起,声音在此时听上去格外阴沉:“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做傻事。”
四人亲眼目睹那放了狠话威胁他们的牛祭祀背着手悠悠从他们房中离开。
不过他们好歹从牛祭祀这里得了不少线索,也不白白浪费时间。
牛祭祀一走,张飞他哥便急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们进了那祭坛没有?还顺利吗?”
元溪摇摇头。
“啊,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再冒着被古怪的牛祭祀盯上的风险再进一回吗?”张飞他哥顿感万分头疼,“不过就算我们不去,看来那牛祭祀也盯上了我们。”
“不是的,你误会了……”元溪低声解释道:“我们进去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接话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祭坛。除了那尊渗人雕像外,还有一棵参天老树和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我们哪里都搜过了,什么也没有。”我命由我不由天摊开双手,掌心空落落的,什么也没带回来。
听了这番话,爱吃烤串头都大了,“祭坛里没线索,那我们还能往哪里找BOSS啊。”
他忧愁地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忧心忡忡道:“在古怪的庭院里没找到线索,那我们要不要继续到外面走走?继续找找?万一还有别的建筑别的NPC呢?”
元溪微微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
“按照牛祭祀的说法,我们不还有一个禁地没进去找过吗?或许那里有关于副本的更多信息也不一定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皱眉道:“这牛老头有了防备,这么怕我们闯祭坛,肯定不会愿意告诉我们禁地在哪里,我们又该到哪里去找禁地?”
“对!找禁地去!”张飞他哥左手握拳狠狠捶下右掌掌心,激动道:“刚刚牛祭祀不是还提到了牛头村族长吗?那么我们可以借着买须眉茶的名义下山找牛头村族长探探口风啊。”
爱吃烤串一听便头痛,哀嚎一声:“怎么又要下山啊……待会儿不会还要再上来吧……”
“赶紧走人,别哔哔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口气把壶里剩下的茶水饮光,一手箍一人肩膀,半拖半拽带走了两位男队友。
落后一步的元溪倒不着急跟上队友步伐,只见她起身走到窗边仔细擦去了鞋印痕迹,将窗户恢复原样后才一路小跑出门跟上前头的三位队友。
他们走后,长廊那头便有一直暗中窥伺的牛头人露了面。
牛祭祀牛眼绿瞳微微散发幽光,眯眼看他们走远后,才重新折返客房。
他先是在客房好一顿翻找,确定他们既没带走客房东西也没留下特殊标记后,准备起身离开时,视线突然下移,注意到了房内唯一一扇窗户。
他眯起锐利双眸,走近弯腰,一根手指轻轻滑过窗户边角。
一尘不染。
他狭长双目骤然拉长,仿佛因为受到欺骗而感到极度克制不住的愤怒,然而下一秒他便冷静下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刚擦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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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上祭坛后,四人沿着溪流一鼓作气下了山,原路返回出发前做了标记的出生点。
“他们都还没回来啊。”爱吃烤串扶着树干喘着粗气,头颅微微抬起看向空空如也的出生点,一时间语气竟然十分失落。
张飞他哥忍不住咳了两声,待呼吸缓下来后,询问元溪两人意见道:“我们现在要去找他们,还是直接过去找牛族长?”
“又或者,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商量以后再去找牛族长?”
我命由我不由天皱眉,直接提了反对意见,他道:“天还没黑,留在这里就是纯纯脑子有病,浪费时间。”
张飞他哥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元溪捏了捏眉心,叹息道,“我们直接过去找牛族长吧,我看队长他们往牛头村的方向离开,或许能在牛头村里碰见他们。”
“不过——”她拉长声音,“我们得心里有个数,牛头村里面,可全都是牛头人身的人。”
“到时候你们可别露怯了。”
“丑死了,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好吗。”我命由我不由天默默吐槽道。
爱吃烤串和张飞他哥默默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很快便出声道:“走吧。”
四人往牛头村的方向走,进村时迎面碰见一尊牛头蛇身的石像,石像底座工整刻着“牛头村”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