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这份礼物的抽绳挂在她的小拇指上，轻声道：“晚安。”
“晚安。”很久没有向他说过这两个字。
回到房间后，她第一时间拆开陈祁然送的礼物。
竟然又是一瓶香水。
光看瓶身就知道这是定制款，她掂量着沉甸甸的瓶身，拔起盖子后，轻轻喷了一泵。
弥漫在空气中的是花果香，同样是甜而不腻。
叶初棠还发现里面放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是她所熟悉的，陈祁然的字迹——
【棠棠：
这瓶香水独一无二，专门为你定制。
私以为这个气味非常适合你，希望你会喜欢。】
大概是他把在车上没有说出口的话，统统放在了这张小卡片上。
看来她用了将近八年的香水，终于可以换新的了。
她依旧不由自主地沉沦于陈祁然的一切。
隔天早上，叶初棠下楼吃早餐时正好碰到准备出门的方秋倩，母亲随口问道：“昨天和那个小伙子聊的怎么样？”
只要不谈及感情上的事，她没那么容易露出破绽，应道：“已经签好合同了，他给的条件太好了，没办法犹豫。”
只是她忘了就算父母不在家，家中也有人会主动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们。
方秋倩像是不以为然，继续问道：“听闻我们棠棠和他相处的不错，对方还给你准备了圣诞节礼物？”
从管家口里听见是一大束玫瑰花的时候，她还有点惊讶。
叶初棠知道否认更会惹得母亲怀疑，索性点点头：“是的。”
于方秋倩眼中，女儿沉心于公益，感情方面的经验少之又少。
在她幼时也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和陈施年联姻，结果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这个想法。
而如今陈祁然做到这种地步，方秋倩不可能没有发现端倪。
她本来不想插手，又担心女儿会在这方面稍显迟钝，自然觉得作为母亲，有必要开口提醒道：“你可以衡量一下要不要准备回礼。”
“我知道的。”
就算不用母亲提醒，她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当下被母亲直接揭示，她只好尽量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早餐过后，叶初棠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思索了一番。
既然圣诞假期和元旦连在一起，也就意味着基金会的工作没有这么快提上日程。
她决定还是趁现在想一想，要给陈祁然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光是昨天看见那支钢笔，就足以攻破她的内心防线。
昨天见面时她就没想到陈祁然会有额外的准备，在回礼的选择上，她不想送会彰显亲密、相对私人的物件。
犹豫片刻后，决定给陈祁然再送一支钢笔。
但是转念一想，按他描述中对于那支钢笔的使用频率，似乎比送其他东西更不妥。
但是她明明都再次收下陈祁然送的香水，论私人，又有什么比得过香水？
她顿时觉得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更何况以陈祁然现在的身份，用着的那支钢笔显然与他的身价不匹配。
叶初棠看着当下时间紧迫，需要预订的限量款钢笔显然是来不及了。
与其在家空想，她倒不如出门一趟看看有没有心水的款式。
今天正好是Boxing Day，许多品牌会趁着圣诞节的第二天打折招揽生意，这也导致了商业区人山人海，在停车场入口拥堵了好一会才终于驶了进去。
叶初棠今天的目标相当明确，进电梯后直奔她记忆中的楼层。
今天出门她只为买支钢笔，不想太大阵仗，自然没有告诉其他人。
只是当她进入专门店的时候，Sales很快认出她并且迎了上来，招呼道：“叶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她在来的路上做功课时看中几款，但不确定有没有现货，干脆问道：“有哪些特别版有现货？”
“稍等。”Sales动作迅速地从柜台里取出近十支钢笔，一一摆放在钢笔收纳盒上，“现货都在这里了，您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叶初棠将摆放整齐的钢笔仔细端详了一遍，发现它们要么花里胡哨，要么过于严肃，感觉都不适合陈祁然。
当她准备开口询问时，总算在最后几支选到满意的钢笔。
Sales见她对这支流露出兴趣，赶紧介绍道：“这支是冰川特别款，外观的灵感来自于神秘冰川，笔尖上镌刻了华丽的图案……”
叶初棠好不容易相中，立即决定道：“就这支吧，帮我包起来。”
这位Sales对叶初棠有所了解，将钢笔包起来的同时问道：“请问叶小姐是送给别人的吗？现在有免费刻字活动，需要的话可以在VIP室休息一会，几分钟就可以镌刻完毕。”
“好，我要刻字。”送给他的礼物，索性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去。
他的名字是KeiYinChan，压根无需其他人帮忙确认，她早就熟记于心。
叶初棠在等待的时间里，给陈祁然发了讯息。
叶初棠：[你这几天有时间吗？]
他几乎可以说是秒回。
陈祁然：[今天有工作安排飞其他城市了，过几天才回香港，怎么了？]
他说的无比详细，叶初棠知道他大可不必这样做，字里行间像在变相告诉自己他的行程。
她做了个深呼吸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