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赫尔气得差点要扬了棋盘,可伤口牵扯又做不得大动作,只得喘着气,阴阳怪气道,“北疆王这讨厌的性子,难怪混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王爷可知在我们召南新神教,这男子二十不婚不子,可是一年要被鞭笞二十的,别提多疼了……”说着,自顾自算了起来,嘿嘿一笑,揶揄道,“一年二十下,哟,王爷得领足足一百鞭子才行!”
萧静道:“看来国师领教过。”
明赫尔嘴硬:“怎么可能?我才十九!再说本国师如此美貌,又位高权重,不知是多少女教徒心中的情郎,多得是想同我成婚的女子!”
萧静白他一眼:“还下不下?不下本王走了。”
明赫尔立马道:“下下下,但是我得悔一步。”
萧静冷哼一声。
庆慈正准备将窗缝推大点,又听屋内萧静头也不回道:“还不进来?打算在那偷看到何时?”
庆慈知道萧静耳力好,说不定自己刚进院子对方就已经听见了,只得冲他暗暗做了个鬼脸,拎着医箱进了屋内。
明赫尔盯着棋盘,还在纠结要悔哪一步,萧静回眸瞧庆慈一眼,随即起身,将棋子丢回棋盒内。
“这局算你赢。”
“哎——”明赫尔被他施舍的语气气得火冒三丈,“什么叫‘算我赢’?王爷是不是小瞧我?”
萧静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看着庆慈,道:“还是换药?”
庆慈将医箱打开,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笑呵呵谄媚道:“王爷厉害,马上都能跟我出诊了。”
萧静却道:“明日找个丫鬟或者小厮来给他换就成了,不必日日这样麻烦你。”
庆慈凑近了,小声道:“他看着活蹦乱跳,其实内里还是凶险,换别人我不放心。若是再惹出意外来,岂不是给王爷添麻烦?”
萧静理所应当道:“跟你有关,就不算麻烦。”
庆慈俏脸一红,悄悄瞪了他一眼。
身后明赫尔见两人说悄悄话,咋咋呼呼道:“你们俩是不是偷说本国师坏话呢!”
庆慈转身,手里捏了一把银光熠熠的长柄镊子,笑道:“国师误会了,我同王爷商量国师病情呢。”
“商量病情……拿这么骇人的镊子做什么……”明赫尔眼睛都直了,“你这镊子嘴儿怎么还带勾,不行了,我又想起来常鹤伦那个王八蛋捅我的那一刀,也是带勾的……”
“取一下多余的缝合线,不然国师会很痒,”庆慈走近,笑得灿烂,“国师,配合一下,绝对没有你们新神教的鞭笞疼。”
替明赫尔取了伤口处要掉不掉的缝合线,庆慈麻利给对方又换了药膏,明赫尔痛得咬碎了牙,再看一眼一旁一言不发只顾着盯着庆慈瞧的萧静,不由哀呼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看完明赫尔,再去看瓦达。不过瓦达依然半睡半醒,精神还未回复如初。
萧静送庆慈出府,两人走过长长水榭步道。天冷了,湖中的鱼儿游动都缓慢了,庆慈忽然想起芳草的话,便问萧静:“王爷,冬至那日您有空吗?”
萧静道:“冬至天子祭祀,本王须得出席仪式。”
“一整日?”
萧静嗯一声:“晚上宫里有宫宴。”
那便是没时间了。庆慈心里升起淡淡的遗憾。
“你有要事?”萧静迟疑看她。
“自然没有,”庆慈忙道,“是芳草说京城冬至那日很热闹,我便想着问问王爷老百姓都是在哪热闹,不过是我唐突了,想来王爷也是不清楚的。”
萧静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本王知晓了。”
知晓什么?
庆慈抿抿唇,没敢多问。多说多错,找在宫内过节的萧静打听老百姓的日常娱乐——这事儿本来就问错了人。还是莫再卖蠢的好。
庆慈仰头看一眼天,猜着这会芳草应当都从陈记布料行选了衣服回府了。
罢了,新衣服什么的,干脆留待过年再穿也一样。
如此又过了两日。
明赫尔熬过伤口易感期,卑戎瓦达也终于神志清醒了些,他得知是被自己族人送进北疆王府,便一脸吞了苍蝇的面色。
好在对方年纪长了些,脑子也在,并不像明赫尔那般镇日叽叽喳喳、无理取闹。不知萧静与其做了什么约定,冬至前一日,庆慈再度登门北疆王府,卑戎瓦达已经不在府中了。
庆慈见萧静不提,便也没多问。今日萧静送的“诊金”是一只匣子,庆慈有些不解,这匣子好大。
萧静坐在桌案后,握着一卷书册,淡声道:“打开看看。”
庆慈闻言,打开一看,就是一愣。
匣子里竟然是一套十分华贵的对襟银纹缕金雾蓝缎裙,搭了件明红色的如意云纹绣金比甲,一旁还有套嵌了血红珊瑚珠子和蓝碧玺的金头面。
“这是……”这一身可是庆慈至今见过最华贵的一套衣裙了。
她眨眨眼,不可思议道:“王爷好端端送我衣裳做什么?”
“你不是想冬至那日出去玩?”萧静好整以暇看她,理所当然道,“明日便同本王进宫,本王带你凑热闹去。”
作者有话说:
又临时通知下楼做核酸……前几次做完咽拭子立马犯了咽炎,在家自助做鼻拭子,结果狂打了两天喷嚏,希望今天顺利……
还差几百字,先发出来吧,大家晚一会再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