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挑眉,道:“以往只是听闻,本王那日回去仔细翻了医书。”
庆慈:“……”
萧静又问:“前日送的东西可还喜欢?若是缺什么便去王府找红柳,让她给你开府库去找。”
庆慈愣了愣:“王爷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信任我了。”
“你不值得本王信任?”
庆慈想了想,道:“那自然还是值得的。”
萧静笑了,伸手摩挲了下庆慈发顶,带着一股怜爱的姿态。
三日不见,庆慈觉得萧静对自己好似更加亲密了些,不论讲话口吻还是举动,都带上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亲近。
庆慈自然受用这种亲近,她拽了拽萧静的衣袖,依稀还能感觉布料上的微微寒气,问:“王爷这几日忙什么呢?”
萧静轻轻将她手指从衣袖上挪开,道:“凉,”又补了句,“巡捕营在找常鹤伦。”
庆慈眼睛一亮:“常鹤伦找到了?”
“未曾。对方神出鬼没,留下很多活动过的足迹,不过都叫他给跑了,”萧静道,“这人也是厉害,那日都叫本王射中一箭,还这么能跑。”
“不然也不会兴风作浪这样久了,”庆慈道,“对了,王爷,我想找明赫尔了解叠翠的事儿,可以吗?”
“自然可以,你想找他,便直接来王府。”
“明赫尔要在王府住多久?”
萧静慢悠悠道:“这要看召南那边什么态度了。若是态度配合,明赫尔便可以在王府一直享受贵客礼遇;若是趁机发难,明赫尔便挪去天牢住。”
估计是挪去天牢住的机会大些……庆慈心里这么想着,心道得赶紧趁还方便,同明赫尔聊聊叠翠,以及那个明明是师父毁去却又被常鹤伦占为己有的十八笑。
萧静视线一直在庆慈脸上逡巡,见庆慈思考,视线便从她的鼻梁渐渐往下,停在了她脖间露出的那枚母贝女戒上吊坠上。
庆慈感觉他视线火热,忙捂住衣领,嗔道:“王爷看什么?”
萧静笑笑,忽然唤她:“阿慈。”
“啊?”
“将那女戒取下戴手上吧。”
庆慈一愣,傻兮兮道:“为何啊?”
萧静盯着她纯真的眸子,问:“你不记得那日在鹊池你同本王做了什么了?”
庆慈眨眨眼:“……啊……”
她那日同萧静做了……什么了……吗?
不是吧?
“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庆慈试探道,眼睛瞟了眼萧静的嘴唇,“我喝醉了,您知道的,若是有冒犯到您,可不能怪在我头上。”
萧静静静看她,半晌,嘴角微弯,似乎有些无奈,叹道:“你以为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她向来属于有贼心没贼胆。可萧静都这样说了,那日的自己一定做了什么惊人举动,才能让萧静忽然提出将二人关系放置明面上来。
庆慈卡了壳,吞吞吐吐道:“我好像酒品很差,您问我做了什么,我有些记不得了……总归不会是同您讨论抓捕常鹤伦这种事吧?”
萧静慢条斯理道:“你把本王累得够呛,得了便宜,结果自己倒忘了,真是没良心。”
庆慈本来就心虚,听在耳里更是心中大喊救命——她肖想萧静这么久,那日真的趁着喝大了占萧静便宜了不成?
萧静见她小脸古怪,知道她想岔了,心中觉得好笑,故意板着脸,起身道:“不记得便不记得吧,本王不勉强,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庆慈一听,顿时慌了,见他起身,自己也连忙站了起来,却是萧静站在床下,她自己光脚站在床上。
结果自己堪堪才与萧静平视。
萧静没料到庆慈会如此举动,明显愣怔了一下,二人离得非常近,近到听见庆慈颤抖的呼吸声。
萧静喉头一动,不动声色道:“做什么?”
只见庆慈哆嗦道:“我真不是故意冒犯王爷的,不然我给王爷赔个礼吧?”
萧静哦一声,声音低醇:“怎么赔?”
庆慈狠了狠心,嘟起嘴,飞快贴了下萧静的嘴唇。
“冒犯了王爷,是我不对,我就是喝大了,”庆慈做完这个举动,就看到萧静眼神幽幽,盯着自己,她忙后退一步,解释道,“王爷是初吻么?其实我也是啊,咱们扯平了吧?”
……
萧静离开后,芳草这才进屋去看庆慈,谁知庆慈却已经躺进了被窝里,依然是脸冲这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睡着了。
芳草将灯线剪了剪,随口问道:“王爷同姑娘聊什么了?奴婢瞧着王爷刚刚离开时,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庆慈不转头,只露出一个后脑袋。
“芳草,我又丢人了。”
芳草啊了一声,“姑娘又做什么了?”
“又”这个字用的就十分微妙,庆慈沮丧地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萧静意味深长的那句“刚刚便是本王的初吻”……啊啊啊,若是现在有条缝,她立刻就要钻进去了……
“姑娘别担心了,都是一家人,丢人也没丢到大街上,”芳草笑嘻嘻道,“不过刚刚门房才记起,傍晚有封姑娘的信。”
庆慈这才稍稍翻过身,她脸颊微红,不知是憋得还是怎样。
“什么信?”
芳草道:“是药王谷的信。”
第127章 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