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公好奇道:“敢问王爷带奴才去巡捕营作甚?”
萧静目光从张清霜的脸上略过,只道:“认人。”
萧静人离开慈惠宫,冯公公立刻唤人来将一日里闹腾的院子收拾干净。他从地上捡起一只琉璃彩双耳瓷壶,递给一旁抱着另一只瓷壶的小宫女,转身对张清霜恭敬道:“娘娘,夜深了,奴才扶您回屋用饭?”
张清霜左右盯着他,若有所思道:“倒是真像。”
“娘娘说什么?”
张清霜眉毛一挑,露出一个罕见狡黠的微笑:“王爷准备带你去做的事儿,你如何看待?”
冯公公道:“王爷今日的问话,怎么总让奴才感觉同厉大师当年的死有关?”他顿了顿,倒先先轻松笑了起来,“不会像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似的,厉大师根本便没死,死的另有其人吧?”
张清霜眉梢扬得更高:“你竟确定这么想?”
冯公公嗨哟一声,跟着笑起来:“奴才瞎猜的。”
说着,他搀扶着张清霜迈上台阶,几个小宫女抱着瓷壶、竹具跟在后面,缓步跟进殿来。
“东西摆好了便下去吧。”冯公公嘱咐道。
“是。”几个小宫女搁好了物件,便轻手轻脚退了下去。与此同时,又有几位丫鬟,端着餐盘,进了屋,摆下满满当当一桌子食物,又退了出去。
“太后,奴才伺候您用饭?”
冯公公笑呵呵刚扭过头,谁知一道黑影来袭,冯公公还未分辨迎面是何物件,便觉眼前一黑,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瓷片碎裂的清脆声音应声而落。
几乎是瞬间,冯公公便倒在了地上,他胳膊重重砸向地板,额角上破了个口子,正汩汩流血,淌了半张脸。脖颈间扎进一块巴掌大瓷片,伤口很深,血亦从那里流了出来,极快地染红了衣领。冯公公眼神惊惧,满是不可置信,他一只手捂着额间伤口,一只手狠狠拖住自己脖颈,指尖被血水染红,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前人往前轻轻走了一步,绣着金线蝴蝶纹样的鞋履无情踩过地上零散的瓷器碎片。
冯公公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但他躺在地上,周身已经随着流血失去力气,除了毫无生气的虚弱呻、吟声,始终动弹不得。最终,他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神便开始渐渐涣散,直至不再挣扎。
张清霜右手松松拎着一只破烂的琉璃彩双耳瓷壶,尖利的瓷角还滴着血,她就那样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血泊里的冯公公断了气。
“真没想道啊冯公公,怪就怪你竟知道的太多了,”张清霜无奈一声低叹,举起手中那支琉璃瓷壶左右看了看,摇头道,“这瓷壶哀家一直很喜欢来着,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电脑出了点故障,补好啦。
第153章 凶手
◎庆慈一定全力以赴◎
庆慈在家耐心等了两日。
这两日间, 丹拂子始终在三进院没有露面,庆慈昨日去敲了一次门,丹拂子只在门内应答,未曾给她开门。
庆慈回了后院, 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
直到第二日庆慈才咂摸出来自己不大高兴的原因——丹拂子以往在药王谷闭关制药, 自己是唯一可以在其药材库来去自如的人。师父以往再忙也总是愿意同她讨论上两句,从不隐瞒自己制药的思路和过程。
可昨日, 任凭庆慈说尽了好话, 丹拂子始终未曾给她开门, 让她瞧一瞧这红颜驻解药制到哪一步了。
“师父好像在躲我,”庆慈悒悒不乐, 对身后帮她梳发的芳草道,“从法宏寺回来,我就没见过师父了。”
芳草安抚道:“瞧姑娘说的,你可是老先生自小养到大的, 老先生有啥好躲姑娘的?再说了, 老先生不是在闭关吗?不止姑娘,家中丫鬟小厮们, 这几日都没见到老先生。”
庆慈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又一闪而过, 只听芳草又道:“甲一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送姑娘去宫里?”
庆慈也觉得奇怪:“本来与王爷约好了今日去巡捕营的, 不知道为什么又改成了去宫里,”说着站起身, 接过斗篷, “算了, 见了甲一就知道了。”
二人收拾妥当, 去了前院。甲一站在院中, 一脸严肃,听到动静回过头。
“甲一见过庆姑娘。”
“甲一,”庆慈笑眯眯同他打招呼,“让你久等了,咱们走吧。”
甲一木然摇头,又点点头,跟着庆慈往门外走。
“甲一,王爷人在何处?”庆慈问。
甲一道:“王爷一早便进宫了,随后便唤燕侍卫交代属下接姑娘过去。”
看来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庆慈忙问:“王爷还好吗?”
甲一道:“燕侍卫表情正常,王爷应当没事。”
萧静无事便好,庆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跟着甲一上了马车。
一路飞奔,到了宫门,庆慈下车,便看见了前来接她的燕然。
“太后身边的冯公公死了?”庆慈一听燕然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十八年前那个给厉九皋送葬的冯会?”
燕然点头,领着庆慈往后宫走:“王爷早上派金鳞甲来护送冯公公去巡捕营,结果太后处那边说冯公公失踪两日不见人影。王爷本来是打算去接姑娘一道去巡捕营的,只得先到宫里来查看情况。”
“冯公公找到了?”庆慈蹙眉,“在哪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