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秦元下意识看向她问,这才发现岑玄的目光没有落在焰火棒上,而是在看他,他的动作蓦地定住。
呲,她的焰火棒点着了,骤亮的火光在他们中间绽放开来。
轻微的声响让秦元心头一跳,拿着焰火棒的手无意识松开。
岑玄伸手接住了他差点掉落在地的焰火棒,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耀眼夺目的烟火上,说:
“这就是意义。”
时间到了,这座城市霎时升起万千流光,声音轰鸣,烟火漫天。
太响了,秦元感觉胸腔似乎也跟着漫天烟火一起震荡起来了,他有些没听清岑玄的话,却不敢再问。
岑玄将秦元带来的各种各样的烟花拿出来,依次点燃,接着说:“放烟花其实是一个多人项目。”
有人陪伴才有意义。
秦元看着岑玄,明明灭灭的光映在她的侧脸上,直到这一阵烟火轰鸣声过去,他才回神,后知后觉地应声,好像也明白了烟火的意义。
烟火只是烟火。
人赋予其意义。
……
过一个小时后,平地上落了一片烧完的焰火棒和烟火筒。
岑玄拍了拍手上的硝石灰,看向秦元开口问道:“秦总,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进屋,大冷天的。”
秦元颔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随岑玄回到室内。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岑玄想了想,“是不是还得守岁来着?”
秦元点头道:“是有这个习俗,但也只是个习俗,过节开心最重要,没必要硬熬,你困了吗?”
“我精神得很。”
岑玄耸肩,“你困了?”
秦元笑道:“我也精神得很。”
岑玄琢磨了一下,“那喝点小酒整点夜宵吧,酒窖在哪儿来着?”
秦元:“在负一楼。”
岑玄点头,“你去拿几瓶酒,我弄点零食,咱去鹤楼守岁。”
秦元应下,前往酒窖。
006疑惑地问前往鹤形楼的岑玄,【宿主不是不能喝酒吗?】
之前参加成镜等导演组的局的时候,她说她不能喝酒。
鹤形楼虽然是用来放千纸鹤的,但各种设施也很齐全,而且设计地和千纸鹤艺术作品融合得很自然。
岑玄拿起平板操作几下,放出隐藏的茶几和沙发,将零食放在茶几上,又调了个应时的灯光模式。
江海市文旅局组织的烟花秀已经停止了,鹤形楼里天花板上的烟火灯效肆意绽放,永不停歇。
还不用出去吹冷风,管家AI小鹤自动将温度调到适宜的数值。
岑玄坐在沙发上拆了包牛肉干,看向端着就过来的秦元,随口回答006的问题,“我能喝酒。”
而且是非常能喝的那种。
她甚至酗过酒,大概是在离开岑家的前一段时间,整夜整夜失眠和极其糟糕的精神状态,让她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喝到能把白酒当水喝。
至于宴会上为什么不喝?
因为她对自己的黑化值有数,平时不发疯是靠理智压着,但喝上头就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知道了。
虽然她没发过酒疯,也很少失去理智,但不代表她不想借酒发疯。
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反派,她心里阴暗的想法那可太多了。
秦元拿起红酒和开瓶器问,“宿醉对身体不好,喝度数低的?”
岑玄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酒量怎么样?”
秦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很少喝酒,酒量应该很差。”
岑玄:“陪我喝点?”
秦元点头说“好”。
她开口他就没有不奉陪的。
006试探地揣测,【宿主,你不会是想……灌醉他吧?】
岑玄看着正在倒酒的秦元,高脚杯被他拖在指间,殷红的酒水划过玻璃壁,将他的手称得修长如玉。
秦总开酒的动作并不熟练,但他似乎不管做什么都能优雅从容。
岑玄有些恶劣地说:
“确实有点。”
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真的让人很难不想打破他的从容,摧毁他的理智,好看看他堕落迷离的模样。
006兴奋地搬来小板凳准备看好戏,结果却听到岑玄在秦元给他自己倒酒的时候说:“别喝太多。”
006:【……?】
虚晃一枪,骗统呢!
秦元闻言微抬瓶口,酒只将酒杯盈满三分之一,这是一个浅尝辄止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的量。
他放下酒瓶笑着说“好”,似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岑玄跟喝水似的面无表情地喝完一杯酒,将空酒杯推向他。
秦元笑着给她倒酒。
“酒量真好。”
第二杯岑玄一次只喝了一半,太久没喝过点瘾就好,好端端的她也没有让自己宿醉头疼的打算。
就这样干等着似乎不够有意思,秦元想了想,拿出手机笑着对岑玄邀请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岑玄狐疑地看向他。
秦元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因为不太清晰,他将音量开大。
岑玄凑过去听,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耳熟,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后,她古怪地看着秦元。
“秦晟?”
大过年的,他竟然给她听秦晟的录音??不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