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影帝阑景也在组里,虽然跟他只有一场对手戏,但近距离观看他的表演、与他交流,比自己拍十场戏还强。
阮熹微如此,唐安安也没闲着。她做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助理,阮熹微笑称她的随身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里面什么都有。
阮熹微说:“这得算工伤了,回去该给你发一笔奖金。”
“能预支吗?”唐安安说,“我倒真有用钱的地方。”
“嗯?”
“甜甜想买个单反,连着镜头得好几万,我想买一个送给她当高中毕业礼物。”唐安安说。
阮熹微很爽快,“没问题呀。”
明天起,唐安安也有一周假期。她想起一件事,“熹微,春和印象的房间你还要租吗?要是你不租了,我重新找个室友。”
阮熹微想都没想,“先别退,平时你帮我打扫一下吧,下次甜甜来,可以住我的房间,别跟你挤一张床了。”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每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就当改善唐安安的生活质量了。
音乐慢慢恢复安静,限时表演结束,台上的乐手在鞠躬向观众致意。
阮熹微喝完桌上的饮料,脸热热的,有几分头晕。
陆子言一看,心虚,不知为何,让熹微喝到酒了。原本跟林栀特意说过,哥要是知道他带熹微出来喝酒,估计能打断他的腿,之前给熹微调的是无酒精饮料。
齐叔开车,送阮熹微回公寓。
车子停在楼下,陆子言将人送上楼,林姨开门后,他松了口气,脚底抹油溜了。
阮熹微胡乱卸了妆,草草洗漱过后便陷入枕头中,香甜地睡去。
早上醒来时,才发现陆叙整晚没有回来。睡眼惺忪地摸过手机一看,他也没发消息。早餐时,林姨看着阮熹微独自用餐,欲言又止。
阮熹微接收到她的眼神,“林姨,您说吧。”
林姨与其说是保姆阿姨,更像关心他们的长辈。偶尔想唠叨,不让她说出来,憋着难受。
“熹微,你俩这工作也太忙了,都没日没夜的,图个啥呢,熬坏了身体不值得。”林姨说的是真心话。
前阵子阮熹微受伤,回归剧组后又常有夜戏。总之,两个人能凑在一起安安稳稳吃个晚饭的次数倒真不多,林姨的好厨艺没有发挥余地。
阮熹微点头,“知道啦。”
她心里倒是被林姨激出几分愧疚之情,不知道哥哥忙完没有,一日三餐有没有正常吃。想着,便给陆叙发了一条消息。
直到下午,陆叙都没有回复。
阮熹微的心跳突然一阵加速,她给温皓打电话,温皓倒是接了,“陆总在医院……”
紧接着一阵寂静无声,几秒之后温皓的声音才回来,“阮小姐,能听到吗?刚才信号不好。”
阮熹微很着急,“什么医院?具体位置微信上发我。”
温皓愣了愣,“好。”
温皓发过来的地址是榕市知名的私立医院,条件很好,住院大楼又高又新。
阮熹微从电梯里出来,疾步走向护士台,问病房路线。小皮鞋与亮白的地砖相接触,发出一阵急促的“哒哒”声。
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是一个休息室,五、六个人围桌而坐,桌上散着餐盒,烟灰缸已满,屋里一股浓重的烟味。
门忽然被打开,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阮熹微认识的人——陆氏集团的高管。阮熹微也很惊讶,一一喊人后,环视一圈,才问:“哥哥呢?”
“小陆总他去卫生间了。”财务经理说,“熹微,你来……?”
“不是哥哥病了?”
“不是啊,谁跟你说小陆总病了?”
阮熹微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送了一口气,紧握着门把的手也慢慢松开。她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冷汗涔涔,“那怎么回事?”
孙副总说:“是陈董高血压犯了,引起中风,昨晚直接送来急诊,现在人还没醒。”
具体情况他不便与阮熹微细说。小陆总为首的一群人搞改革,手段激进,触动到一些人的蛋糕。
据说陈董在办公室看了会议纪要,当场被气到高血压复发,引发中风,叫了救护车。陈董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也算陆叙的长辈。现在生死未卜,几个人只能先在医院守着。
陆叙往休息室走来,阮熹微见他神色平静,只有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和微皱的衬衫透露出几分疲倦,走近了,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
“正要回去,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阮熹微咬了下唇,“听说陈伯伯病了,我来探望。”
“嗯。”陆叙道,“等陈伯伯醒了再说吧。”
陆叙又走进房间,“先回去休息,轮班,留一个人守着,有消息及时说。”
陈董是老狐狸,平日爱好健身,没有不良嗜好,从未听说过有高血压。这时整这么一出,谁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陆嘉树已在机场到医院的路上,很快便能来主持大局。
集团公司里的政.治斗争严重,门派林立,陆叙深感陆嘉树的不易。
刚上车,齐叔便问:“少爷,你没事吧?”刚才阮小姐一路催,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
“去哪里?”
“江悦花园。”
坐定之后,陆叙拉过阮熹微的手,玩着她纤长的手指,“昨晚玩得开心吗?抱歉,没有陪你一起庆祝这部戏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