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估计昨天就传到奶奶耳朵里去了，中午就召集一大家子人敲打。陆家的女人，个个都是狠角色。陆奶奶的话拐了几层弯，明里暗里地对提点姑侄俩，都是当年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人，光看苦劳，也不可将人逼上绝路。
陆嘉树悠悠地喝了口酒，“妈，您别说我了。公司很快是阿叙主事，他的品格作风您还不了解么？最是温和端正不过。”
说到此处，话题又引到陆叙身上。正事说完，陆奶奶埋怨，阮丫头和子言两个人不务正业，做什么工作不好，非要去拍戏演电影。尤其是阮丫头，忙得老大家里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这婚还不如不结。
陆叙见越说越远，出言制止，“奶奶。”
陆奶奶怎能不知孙子的心思，“非要干这行，我老太婆也拦不住。奶奶就一个要求，你跟阮丫头说，早点生个孩子，我就不念叨你们了。”
最后还是许云出来打圆场，“熹微年龄不还小嘛，再过两年也不迟。”
“你儿子年纪可不小了。”陆振庭嘀咕。
气得许云狠狠得用手肘撞了丈夫一下，后者讪讪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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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熹微一到公司，见到李蔷，就被她告知：“抱歉，熹微，你的假期可能要调整，《分手合约》预计下个月上。”
尽管李蔷看不上这小破网剧，但女主许尔绒黑红体质，三天两头能上热搜；男主沈唯的第一部 剧意外爆了，成为暑期档的一匹黑马。《分手合约》在这个关头上，热度绝对低不了。
李蔷本来打算冷处理这部剧，不让阮熹微主动参与宣传。现在根据这些情况，又听导演柯翰反馈，熹微在剧中的表现不俗，李蔷便适时调整策略，蓄势待发。
阮熹微很配合，“蔷姐，放不放假的，我都无所谓。”她喜欢工作，工作所带来的成就感无与伦比，胜过她在家无所事事。
李蔷的女儿新升了小学六年级，今天周日，早上上完补习班，被妈妈带到公司来写作业。阮熹微偶尔在李蔷的朋友圈会刷到小姑娘的动态，很乖巧的模样。
会议室里，妈妈与人谈工作，她也不抬头、不插话，专心做她的习题。
李蔷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召集团队开短会，同步了阮熹微九月的工作日程。拍杂志、飞外省录综艺、平台宣传物料录制……事项不算多，但杂，李蔷将这些任务安排到具体责任人手中落实。
不过十五分钟，会议便已结束。
紧接着到来的是造型师，将阮熹微下周三要穿的衣服带来了。
阮熹微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巨大的芭比娃娃，任由他们打扮。衣服完美地贴在身上，造型师夸：“Perfect！相信会是一组很精彩的照片。”
阮熹微没拍过杂志，内心紧张，怕到时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主动问李蔷，下午能否跟着去观摩拍摄。
李蔷爽快地答应了。
转到摄影棚，下午是言渝拍大刊封面。
几个月不见，言渝还是一张冷酷的脸。他是镜头王者，眼神表现力极佳，特别懂摄影师想要什么。随意调整的动作，慵懒且自信。
看见李蔷和阮熹微，举了下手指打招呼：“嗨。”
“来看看你。”李蔷说着，走到电脑旁，看着摄影师选片。
言渝得空，接过助理递的水，仰头喝了一口，才看向阮熹微，“你跟来做什么？”
“我来向你学习。”阮熹微诚恳道。
言渝上下打量她的穿着，“时尚绝缘体，土妞一枚，别挣扎了。”
阮熹微气结，她从来听到的都是夸赞，身材好、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她审视了一眼自己的穿着，dior的新款连衣裙。穿连衣裙都能出错？
“鞋不对。”言渝提醒她，“暴殄天物。”
搭个平底凉拖，亏她想得出来。
阮熹微不服，“拍杂志又不用我自己搭配。”
“那倒是。”言渝说，“你没有想法，照片也没有灵魂。”
“几张破照片要什么灵魂……”阮熹微看着显示器，嘴上反驳，眼睛却被他摄人心魄的表现力抓住。他拍得真好，若是在杂志摊看到这样一本封面，她会掏钱购买的。
“你俩少说两句。”李蔷说，如同班主任制止说小话的学生，还把言渝批了一顿，“上次惹的麻烦不够大？要再闹出点绯闻来，我打断你的腿。”
言渝不屑，“你试试？”
他大概是萤星对经纪人最嚣张的艺人了，但人家有资本。红就是底气，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得宠着，也只有李蔷能训他两句。
在回去的路上，阮熹微还沉浸在被言渝嘲笑的悲伤之中，她问唐安安：“真的土吗？”
唐安安摇摇头，“就是穿得太日常了，不像女明星。”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品牌寄的衣服都到公司了，前阵子你拍戏，也用不上，回头送你家去。”李蔷说，“我已经让小夏帮你搭配好全套，按照她搭的穿，不要自己换单品。”
阮熹微：“……好。”
面对几排挂好的衣服，银行卡打入的不菲片酬，围着自己转的团队成员，阮熹微后知后觉地，才在心中有了变成艺人的认知。
经历一下午的工作，阮熹微赶回老宅，刚好赶上晚饭点。
陆奶奶往阮熹微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太瘦了，这小体格，大风一吹能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