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让顺着抬头看见颀长玉立的人,干净利落的短发,眉眼清冷疏远,因眉骨上的那一颗红痣,所以学校的人都在私底下称呼他为‘男菩萨’。
因为常年是年级第一,每到了考试的时候,还会有人将他的照片摆着拜上一拜。
就是这样一个人时常被褚月见欺负,当真是各种欺负。
开学第一天就将人关在建材室让他迟到了。
当时已经上课十几分钟了,他才顶着浑身湿漉漉地走到门口。
任课老师皱眉地看了看,若不是知道他是以第一考进来的重点关注对象,只怕是要去办公室喝茶了。
陈衍让和褚月见自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向来不爱学习,就爱中二的拉帮结派称霸校园。
虽然她手下‘小弟’颇多,但他绝对是军师,深受宠幸。
可她现在自打遇见了眼前的人,最近好像都没有出去‘作威作福’了,专心欺负他一个人。
陈衍让感到莫名的危机感,手肘准备碰一碰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已经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好似被老师叫是种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
褚月见向来不喜欢正经穿校服。
夏季闷热,她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校服裙改短。
刚好又因为身高比寻常的女生高,所以显得腿笔直修长,很容易就吸引人注意。
奉时雪低眸扫过一眼,薄唇微抿,并没有说什么话,抱着练习册转身就走了。
他这个态度也不是一两天了,褚月见依旧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低头对着陈衍让说:“回头把他的车轮扎了。”
说完就甩着靓丽的马尾往外面跑去,裙摆一荡一荡的像是凌霄花瓣。
奉时雪抱着练习册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那并不是去办公室的方向。
他刚上顶楼一会儿,拐角处就出现了咬着糖,跑得双颊泛粉的少女。
褚月见狠狠地咬着棒棒糖追了过来,一脸的愤然。
奉时雪这个人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明说,害得她当真去了办公室找老师。
怀着一股怨气,她爬上了顶楼。
这里一般没有让人来,除了奉时雪,她每次都能在这里找到他。
推开门后果然看见了,一叠摆放整齐的练习册被随意地搁置在这里,而那颀长玉立的身影,正懒恹恹地耷拉着眼皮靠在一旁,明显是等着她跟来。
“你干嘛骗我!”少女带着强烈的不满,因为一路跑过来的,所以双颊上还带着红晕。
奉时雪听见她的声音,掀了眼皮,神情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然后顺着往下落在她的腿上。
裙子太短了。
见他不搭理自己,褚月见不满地撇嘴,大步走过去,带着欺压的姿势抬手就撑在他的胸口。
“你是哑巴吗?”
褚月见如果不是在上课的时候,听见过他回答老师抽问,她真的怀疑他是哑巴。
他低头抓过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然后慢吞吞地挑眉看着她,眼中带着异常的光芒。
褚月见被他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席卷全身,那双眼平时的时候带着高高在上的漠视,但偶尔认真仔细看,能看见暮色的星光。
特别是当他直勾勾盯着人时,分外诱惑人。
褚月见一直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男菩萨,是专门勾引她的男妖精转世。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褚月见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中泛潮,方才嚣张的语气顿时都没有了,只剩下莫名的紧张。
奉时雪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她的唇上,见她还咬着糖,唇色被滋润得水汵汵的。
不知道她吃的是什么糖。
“好吃吗?”他忽然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好奇地问道,虽然表情依旧清冷似一钩淡月天如水。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褚月见被方才那个眼神还看得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来,所以神情呆愣地点了点头。
手还被他握着也忘记收回来了,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眉骨上的那颗痣看,最初喜欢欺负他就是喜欢这颗痣。
这颗痣长在这样一张清冷的脸上,真的太轻佻了。
就比如现在他随意地倚在这里,雪白的校服衬衫扣子都已经扣到了最后一颗,她还是有种他浑身赤.裸的错觉。
长得可太风骚了。
念头一起口中的棒棒糖忽然被抢了,褚月见下意识朝前想要抢回来,却扑进带着凄冷清香的怀抱。
她感觉自己的的后脑被托着,两人的方位立即转变了。
她靠在墙上,而他膝盖抵进两膝之间,抬起她的下颌,不言分说地罩头吻了过来。
炙热的吻犹如夏季的阳光一样,腻滑的舌尖撬开牙齿,强硬地探进去用力地吮吸着,像是跑过八百米口渴般将那些都咽下去。
顶楼除了风声,还有楼底下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褚月见甚至还能清晰听见两人唇齿间纠缠的水渍声,以及他吞咽的声音,都放大了无数倍传进耳朵。
他的声音很好听,从第一次听见他讲话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时她就想过,这样的声音喘出来或者哭出来一定很动人。
现在她如愿听见了,沙哑得像是重锤敲打着她的胸腔,急促不稳地喘息,还裹着丝丝的欲气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