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又把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子了?”容澈口中说着责怪的话,可却心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陆姑娘那个性子向来不是个服软的,立刻回道:“是那起子小人算计我,那能怪得了我吗?”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怪他们。”恐她激动之下牵扯到伤口,容澈忙安抚她:“是他们该死,赶明儿等你好了我把他们抓了交给你处置,这样可好?”
“嗯。”
手握住陆成欢的,容澈甚至都不敢用力,唯恐碰疼了她,好不心疼的问她:“疼吗?”
陆成欢本来要点头的,可是看着容澈发红的眼眶,便只轻轻摇头,恐他担心,还不忘拿话逗他:“你现在就哭,岂不是哭早了,我还没死呢。”
“不许胡说!”
“嗯……容澈,那你别哭了,看你哭,我心里不舒服。”
“……好。”
容澈从前总想让陆成欢多在意他一些,可如今她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他却只觉得难受。
陆成欢如今的身子正在休养中,再加上那蛊虫的作用,她清醒的时候有限,此刻又是,说没两句话她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她睡着了,容澈就在旁边守着,直到戎锦着人来请他说是有要事相商,他才暂时离开。
戎锦本来是想和他说一下带陆成欢去苗疆解蛊的事情,结果容澈到了之后他却迟迟没有开口,令容澈莫名不已。
“你叫我来究竟是有何要事?”
戎锦抬手摸了摸鼻尖,说:“原本是有其他要紧的事,不过这会儿我建议你先去洗个澡,拾掇一下自己。”
“你这是何意?”
“味太大了。”
“……”他堂堂太子,不要面子的吗?
偏戎锦说起来没完,专往他的肺管子上戳:“虽说这几日陆成欢都醒醒睡睡的,但今日睡的实在太快了些,难保不是被你熏晕过去的。”
容澈:“……”他这张嘴是一点德也不积啊。
其实不光容澈这边是这个情况,冷焰也没比他好哪儿去,甚至更惨。
冷焰是被一两他们几个给合力“围攻”的。
白苏为人仔细,主动帮他准备了换洗的衣物,说:“我看你和曲莲身量相似,这是他之前新裁的衣裳,还没上身呢,你拿去穿吧。”
曲莲一听立刻插嘴道:“做什么拿我的衣裳给他?你和他身量也差不多啊,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衣裳给他穿呢?”
白苏一脸淡定:“哦,我那些衣裳都是秋桑送给我的。”
曲莲:“……”
曲莲无意间被狗粮袭击,当事人之一的冷焰也没比他强哪儿去,同样一头雾水,问白苏:“为何要给我新衣裳?”
“洗完澡不换新衣裳那不是白洗了?”
“谁说我要洗澡?!”
南星眼睛瞪的老大:“你还不洗澡?你那身上那味跟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隔着老远都能闻着,你行行好,就当可怜我们,赶紧去收拾收拾吧,就算你怕我们卑鄙到趁你沐浴的时候对你不利,你也要相信我们实在受不了那味,不会轻易接近你的。”
冷焰:“……”他们瑾王府上下的人一点功德都不要是吗?
第250章 偷听
容澈来了瑾王府后,稍微休整了两日,戎锦才同他说慕云卿要带陆成欢去苗疆求医的事,容澈第一反应却是:“怎么不在我来的那日就动身?”
戎锦默默的看了他两眼,见他实在没有那个觉悟,才说:“连日奔波,我怕你死在去苗疆的路上,吓着我家卿卿。”
“……孤哪有那般不中用!”
“就算你中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若是有个病有个灾的,卿卿要照顾陆成欢那丫头不算,岂非还要兼顾你?”
容澈:“……”
说真的,若不是如今陆成欢的性命掌握在他们手里,他真想与戎锦一决生死。
不过退一步讲,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与戎锦为敌,倒不是怕他,而是琢磨不透他,这样的人往往最难缠。
容澈回想他们二人相识发生的所有事,至今也仍有许多是他无法理解的。
最简单的例子,戎锦在大梁隐姓埋名这许多年,他以为他总该有几分是为了搅弄朝局,以便日后北齐对大梁有所图谋,结果他就只是拐了一个慕云卿回北齐,似乎他万般心机就只是为了一个她,这样一个本该雄视天下的人却为儿女情长所困,怕是任谁也无法估计得出他下一步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当容澈将心里的想法说与陆成欢时,就见后者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说:“这有什么难以估计的,自然是怎样做会对慕云卿好他就怎么做喽。”
“呵,英雄气短。”
“你不是?那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干嘛?看我死没死啊?”
“……”果然那和夫君一条心的媳妇都是别人家的,他家的从来不会,倒是惹他生气这件事,她总是冲在最前面。
他看她不像慕云卿的妹妹,倒像是戎锦的妹妹。
陆成欢不知容澈的腹诽,又或者她能猜到却全然不当回事,想到什么,她忽然问他:“你来了北齐,那朝中之事怎么办?”
“不妨事,有老七呢。”
“他?”一听容澈提到靖南王容凌,陆成欢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没好气的说:“他肯让你放下朝中大事来找我?怕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