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欢感到绝望:“你就不能自己睡吗?”
又不是小孩子!
容澈却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不要,自己睡睡的不香。”
陆成欢:“……”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索性拒绝交流。
一夜过去,容澈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神清气爽,可反观陆成欢,哈欠连天,神情恍惚。
容澈看得好笑,出门上朝前对陆成欢说:“你再多睡会儿吧,不必急着起来。”
陆成欢气哼哼的转过头去,并不理他。
容澈也不气,反而笑的更加宠溺,临行前特意吩咐服侍陆成欢的婢女道:“让太子妃好生歇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说完,他才出门而去。
不料,他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人“登门”了。
是李嬷嬷。
这几日,李嬷嬷常来见陆成欢,目的就是教导她身为太子妃该懂的礼仪规矩。
陆成欢虽然表现的一般,但好在她的态度是好的,很有潜心学习的表现,谁知才不过几日,今日便懒怠不起。
李嬷嬷一见寝房大门紧闭,立刻便沉了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梅香恭恭敬敬的回道:“太子妃还在歇息。”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歇息!”
“不关太子妃的事,这是太子殿下亲口吩咐的,说是不许人去打扰太子妃,只让她安静休息。”
一听是容澈的吩咐,李嬷嬷面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不悦。
太子宠妻,也实在太过!
紧盯着那房门片刻,李嬷嬷沉声道:“身为堂堂太子妃竟如此惫懒,成何体统!将来要如何驭下!去,叫她起来!”
闻言,梅香和秋菊相视一眼,却无人敢动。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在意的程度她们看在眼里,殿下亲口吩咐之事,她们哪敢公然违逆。
见此情形,李嬷嬷神色愈发不喜,丢下一句“你们不去,我自去叫她”,然后便推开房门,直接往里面走。
梅香和秋菊被吓得不轻,赶忙跟上。
“诶,嬷嬷这可不行啊,万万不可!”
“嬷嬷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必然有其道理,还是稍后再说吧。”
可惜,她们两人的话并未能使李嬷嬷听进去,她一路走进里间,就见帐幔虚掩,陆成欢还睡的香沉呢。
李嬷嬷活了这几十年,何曾见过这样不在意形象的当家主母!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沉声唤道:“时辰不早了,太子妃是时候该起身了。”
话落,房中针落可闻。
陆成欢显然还没醒来。
梅香皱了皱眉,手虚虚扶着李嬷嬷,好言好语的相劝:“嬷嬷还是先回去吧,太子妃许是身体不适才没有及时起身,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特意叮嘱。”
听梅香这样讲,李嬷嬷的神色稍微有所缓和。
太子妃懒怠晚起是一回事,若是因病晚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李嬷嬷已有退意,梅香和秋菊知道只要再给她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能过去了,不想就在这时,陆成欢却忽然醒了。
只见一只细嫩白净的小手自帐内伸出,将幔子微微掀开一角,她眯着眼睛从里面钻出头来,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给太子妃殿下请安。”李嬷嬷朝她福了福身子,随即关切的问道:“太子妃身子不适?”
闻言,梅香和秋菊连连给陆成欢使眼色。
若换了平常吧,陆成欢一定能领会她们的意思,可这会子她才醒来,整个人正迷糊着呢,便有啥说啥,坦白道:“没有啊。”
这下可好,李嬷嬷狠狠的剜了梅香一眼,然后转向陆成欢说:“既然没有任何不适,那太子妃还请速速起身洗漱,以便尽早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
随着李嬷嬷这句话说出来,陆成欢顿时觉得身体哪儿哪儿都不适。
只是没办法,她只能咬牙接受,不为别的,就冲着容澈她也得好好学。
要说陆成欢为何这般迁就容澈,实在是因为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容澈之前三番两次对她施以援手,甚至在她毫不犹豫悔婚再寻来时,他依旧倾心相待,是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辜负他,也正因如此,像这样的小事她更加不会令他为难。
但或许是因为这日陆成欢起晚了吧,李嬷嬷对她的教导尤为严厉,为了训练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她便拿了一个素日容澈最爱的瓷器让陆成欢顶着。
头上顶着东西走路或是坐着,便是练武之人也须得小心谨慎,更何况陆成欢又没有武艺傍身。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好好走路,没有摆烂,但已经练了半个时辰了,不免腰酸腿疼起来,便央求李嬷嬷歇上一歇,可想也知道,对方不允。
再次起身往前走的时候,陆成欢脚下一软,身子便跟着一偏,那上等的瓷器便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梅香和秋菊眼瞧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嬷嬷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陆成欢居然真的敢跌了这宝贝。
“你、你……你怎么就给摔了呢?!”她急的直拍大腿。
陆成欢眨了眨眼,十分无辜的说:“不是我摔的,是它自己咕噜下去的。”
“什么?”
“我没有动手啊,你们不是眼看着的嘛。”在陆姑娘的认知里,我没有拿起这东西往地上扔,就等于这东西不是我摔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