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所以只要运输大队有什么重活儿或是出远门，其他人不愿意干的事儿，他都会接下来，就为了赚取微薄的报酬。
虽然每天都活的很累，但是每次回家看着齐齐整整的家人，他心里就很欣慰。
不过，这样清贫却简单的日子在某一天就戛然而止。
闺女三岁的时候生了一次病，他那不识字的婆娘把给婆婆吃的药，错喂给了孩子，之后孩子就反应不对劲儿，本来水灵灵的双眼失去了原来的光彩。
一开始还只是反应慢半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呆。
这五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只要休假的日子就会带着孩子，奔波着去找各个地方的名医。
大医院看了，小偏方也吃过不少，就是丝毫没有见效，孩子还是越来越傻了，尤其是这半年生活都不能自理。
身边的人都劝他算了吧，孩子傻了要接受现实。
甚至有人跟他说，一个丫头片子不值当，把钱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多好。
但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女儿也是都是他的孩子啊！
他永远都忘不了，女儿小小个人儿，每次他回家，那幸福的笑脸。
——
在他走投无路，抱着孩子坐在附属医院门口的河边发呆的时候，孩子原来的主治医师施一刀主任看到他，给了他这一个临床试验名额，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事情反正不可能更差了，如果答应去试验还有一线生机。
抱着这次还不成功，他就好好照顾闺女一辈子的主意，他们住进了附属医院四楼神经外科的病房。
也是住进来以后，他才发现这十几间病房都是要进行这次试验的病人。
有几个跟他闺女一样是后天导致的智力低下，有些是天生就痴傻，还有一些智商正常但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另外，还有几个军人住在上面的特护病房，没有让他们知道。
这几名自愿参加试验的军人都是正常人，他们是受命来试验脑域开发药剂的各种功效的。
……
总之，这次试验外松内紧，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私下里布防了很多。
上面虽然对于脑域开发药剂治疗脑神经受损方面挺关注，但是他们最关注的还是这款药剂研发的目的，开发人类脑域。
众所周知，现代人的脑域只开发了十之一二，可以说是潜力无穷。
脑域开发越多的人，除了领悟力记忆力等都ᴊsɢ会提升之外，在某一方面会有更加突出的表现。
比如，原来在武器制造上面就有天赋的人，脑域开发之后，这方面天赋会更加突出。
*
在402病房的中年男人盯着女儿的时候，其他病房也都在观察病床人的后续反应。
时间飞速流逝着，距试验结束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孩子还是没有动静，武大伟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难道失败了？医生不是说12个小时就会有反应的吗？
他眼里泛起了水光，难受的闭上双眼，把即将流出来的泪水挡了回去。
这时只听到，传来一声轻轻的气音：“爸…爸……”
声音缓慢，还断断续续的。
武大伟不敢置信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女儿正盯着他看，嘴巴一张一合在叫爸爸，看见他睁开眼，微微笑了一下，声音也越发流利，“爸爸……爸爸……”
武大伟的眼泪猝然流下来了……
闺女认得他了，又会叫他爸爸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边唉唉……的回应着闺女，一边狂按手边的护士铃。
之后，他就站起来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喊，“医生，医生，我闺女说话了，医生快来啊……”
他还没喊多久，就看到对面病房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打开门喊，“医生医生，我哥哥认得我了，认得我了，快来看看我哥……”
两人对视一眼，哼了一声，就一声大过一声的开始呼唤医生，好像谁叫的大声，医生就会先去谁的病房一样。
昨天还惺惺相惜、互相打气的两人，今儿为了自家亲人就开始扳头上了。
匆匆赶来的副主任医师王医生看两人这样，板着脸一顿输出，“叫什么叫，这里是公共地方，墙上写着禁止大声喧哗，你两是一点儿都没看到？”
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他绝对好好教育两人一顿。
惦记着病房里的人，王医生看了一眼对面病房的小伙子，“一个一个来，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完转身进了402病房，立马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对着床上的小女孩儿道，“小柔，还认不认得伯伯呀？” 他每次过来都会这么跟小女孩儿说一句。
今天终于听到了回音，“医生伯伯，谢谢你给我治病。”
本来浑浑噩噩的小柔，好似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之前那五年看着众人她只觉着什么都看不懂，就像个隔着一层迷雾一样。
这会儿她觉得那层迷雾消散无踪，之前不理解的事儿都理解了。
而且，感觉自己聪明了好多，记性强了好多呀！
小柔开心的笑眯弯了双眼。
*
昨天进行临床试验的时候，京大附属医院的施一刀主任就打电话跟王青青说了一声。
她估摸着药效的反应时间，在第二天中午到了施一刀的办公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