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嘴角溢出血液，痴狂的看着他，“你杀不了我，我已和秽气融为一体，你再也杀不了我！”
说完，她眼睛含着泪，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环绕，令人脊背发寒，沧祁澜却是冷眼旁观着，他说，
“是么？”
“那就试试。”
身后展出了九尾，沧祁澜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终于不再笑，而是有了一丝松动。
但那丝松动里藏了许多情绪，有恐惧，甚至恐惧间，还带着一丝希冀。
正当沧祁澜想探究她是什么意思时，怀夕身体的怨气突然变成实体，将沧祁澜震远了不少，也恰好倒下了几本书，摊开在地上。
怀夕癫狂的笑着，身影逐渐消失，但是声音犹在，
“沧祁澜！她始终会离开你，只有她的命能救三界，你猜猜，她会选择三界，还是选择和你苟且？”
又是一阵笑声，那阵笑声过后，沧祁澜瞬间被怨气所包围，一些不属于他见过的画面进入他的脑海，眼前，逐渐浮现起了一个场景。
是山奈，还有天树。
“只有你才能救三界，这便是你要承担的。”
“一切都有变数，而你，就是那个变数。”
“只要你完全恢复了凤凰圣女的法力，二者相合，便可净化秽气，拯救苍生。”
“那我....可有生机？”
回答她的，是天树的沉默。
女孩苦涩一笑，说知道了。
后来又有唯一一丝生机，只要她不恢复凤凰圣女的法力，自己选择不动用能力，便可以获得这个生机。
沧祁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脑中混乱。
为什么山奈从来没和他说过？
但是好像一切，都在这一刻明了了。
山奈为什么在看了以前的回忆后会选择突然跟他回魔界，之前沧祁澜是认为她对仙界无望，仙骨又没有了，要靠他活下去，要待在他身边。
可现在呢？
沧祁澜九尾怨气滋生，拼命挥洒攻击着这些秽气。
现在，他知道了。
第142章 真相（二）
身为凤凰圣女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三界和平，可是间接因为三界所谓的和平，她被分尸，被穿心。
可是山奈并不是心灰意冷之人。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山奈会想去人间，为什么会缠着他和他一起去各处地方。
原来，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而是，结束的回光返照。
她的异常，她叹息人间的美好，原来，都是在和他告别。
“沧祁澜，你就好好享受着山奈的谎言吧！你那么爱她，她明知你受不了欺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隐瞒你！”
“我说过，她会离开你的，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如愿，到时候天下，将会成为混沌大人的天下！”
又是一阵蜿蜒环绕的诡异笑声，随着笑声完毕，秽气造成的幻境，与怀夕一并消失了。
沧祁澜直直的站在原地，神情恍惚，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种恍惚，不是来源于山奈的欺骗，而是来自一种即将失去所有的空灵感，和恐惧。
人人都不了解山奈，就连秽气也是。
认为山奈和他回魔界是为了自保，贪婪的独自享受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可是沧祁澜了解她的，她恨仙界，可是她又爱世人，她怎么会舍得三界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呢。
哪怕她与他成亲是为了脱离他活下去，哪怕是其他的，他都愿意。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
山奈要拯救苍生，她注定会死亡的。
——
夜深人静，孤璇宫内暗卫竲防，在另一边，沧祁澜的房门被推开时，也无一暗卫下来拦截，阻止。
因为推开的人，是山奈。
她知道今晚沧祁澜不在，所以她才来，拿东西。
沧祁澜与她说过灵丹的存放位置，他的寝殿是最安全的，根本不用担心外人会闯进来。
灵丹原本被随意存放在了一个抽屉中，但沧祁澜自从知道那个是她的东西后，曾说要还给她，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来得及，此刻被放在了一个玉锦盒里。
打开锦盒的一瞬间，灵丹发出了丝丝微弱的
光亮，随即，逐渐变的强烈，山奈苍白的脸被照射，瞳孔中也闪着星光。
天树说，需要以凤凰圣女的法力与她这一世作为上古遗灵草的特殊灵体一同献祭。
可是没有仙骨，她根本不算完整。
只有和沧祁澜成亲，和他在一起，获得魔丹之中的法力，才可以。
一滴泪掉落在光洁白皙的灵丹上面，山奈抱着那颗灵丹缓缓蹲下。
正如她所说，她保的了自己，保不了别人。
她用了所有的勇气做了这个决定，她只想保住沧祁澜，也想获得这世间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紧接着，山奈又将灵丹拿出，将锦盒放回原位，把灵丹收入囊中。
她决定在成亲之后，再恢复。
她体内的秽气已经深入骨髓，只有恢复了才能去除，但有了灵丹磅体，秽气不敢来范进，道是可以阻止他的监视。
另一边，鬼泣河。
怀夕回到了这里，秽气从她她的眼睛，口腔，身体统统散发而出，逐渐飘到了怀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