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抚摸着沧祁澜的头，如同小时候那样，
“孩子，你无需自责。”
“爹天生魔骨，本就是要为魔界奉献一切的。”
沧祁澜低下了头，说的极为艰难，“凭什么，为什么因为魔骨，你就要承担这些，要让我们承担这些？”
“妻离子散，落得个....如此下场。”
沧无尘：“这都是我的选择，我爱魔界众人，也爱你们。”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些，都是我自愿承担的。”
沧祁澜抬起头看他，可只要一看到他的脸，便止不住的心如刀绞。
“我会为你报仇的，仙界之人，全部都该死。”
沧无尘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谁绝对该死，也没有人是绝对的坏。”
“当日若不是凤凰圣女，想必，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而且也无法奉灵身，再保护你们一次。””
沧祁澜颤着声音问，“什么？”
沧无尘说，“天界之人的心，早已不在除魔卫道上，他们眼中的和平，已经完全扭曲。”
“在我死去的时候，灵身只能化为屏障保护你们一段时间。”
“而那后来，天界之人又找了理由，侵犯魔族。”
“我这唯一被凤凰圣女留下来的一魄魂灵，将这些看的清清楚楚。”
沧祁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睁的很大，满是惊慌，还带着点不愿相信的害怕。
沧无尘也了然，他说，
“接下来，我就同你说，为何你母亲，需要你亲手杀了几个哥哥，夺尾的事。”
“她没有疯，也没有丧心病狂。”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界。”
第60章 在未来等你
“你的母亲是个很理智的人。”
“当年我死后留下的屏障并不能护魔界太久，若是天界再来进犯，魔界必定逃不过这一劫。”
“而魔族的众人，都将难逃一死。”
沧无尘的手来到了沧祁澜的脸上，轻轻的拂去了他的眼泪，“这个地方是你母亲做的，也许冥冥中，你就该知道真相。”
沧祁澜的蓝瞳闪烁着泪光，但迟迟不肯落下，沧无尘看着，说，
“你的蓝眸，和我的魔骨一样，甚至比我的更强。”
“这是我们玄狐族的传说，得蓝眸者，杀了至亲，便可练成九尾。”
“你只知道你母亲的狠厉与逼迫，但是却不知道，她内心的伤痛。”
“你们都是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痛呢？”
“可是仙界逼迫的太紧，她早已没有了退路，九儿。”
沧无尘那张饱经风霜的眼睛流露出了眼泪，“她喂你吃下秽气丹，在吞噬你理智时控制你杀了你的哥哥。”
“可每次动手，她都在自己身上下了反噬咒，他们的痛苦，你的母亲，同样感受得到。”
沧祁澜面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这一刻不止心里的，头疼更是欲裂。
他之前问过母亲，母亲却从来不告诉他。
甚至在母亲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她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活在这种负担中，所有的苦，所有的泪，她都一人承受了。”
“这都是我们身为强者身为领导者，所要付出的代价。”
沧祁澜扶住了脑袋，明明之前是很多事都有疑问的。
太多疑问与不解了，可是他总不去细想，活在了母亲让他残害手足的痛苦与恨意之中。
他应该刨根问底的。
母亲死的时候，是他九尾完全诞生之时。
沧祁澜一回来，她就询问了此事，听到魔族大获全胜他一人杀了仙界三万大兵之时，才放心的闭上了眼，死在了他的怀里。
临走前，也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沧无尘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便立起身，看向了山奈。
“故人。”
山奈从一开始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泪水
也糊满了她的眼睛，见他对自己说话，连忙擦了擦眼泪，倚身行礼，
“先魔尊。”
沧无尘：“你我不必多礼，我想用最后的时间，和你道个谢。”
谢三千年前，也谢三千年后的现在。
山奈摇了摇头，“无需言谢，我本就没有帮到你什么，此处也是沧祁澜打开的机关带我们来的。”
沧无尘只是笑笑，“不是这个。”
山奈回味了他之前的话，道，“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她自从化成人形之后，除了在天山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之后又被神女关进了牢中，更是不记得自己哪里与他见过。
可从第一眼相遇魂老就说她眼熟，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什么她忘记了的事？
沧无尘见她一脸困惑，淡淡的说，“往事如过往云烟，虽不知你为何选择忘记，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山奈被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
她问出了沧祁澜此刻无法问出的问题，
“尊后她，为何在三千年前，突然.....？”
一切都有问题与疑惑，这件事情肯定也有。
沧无尘将自己所得知的一切都告诉她，“悦儿下的反噬咒每日都在侵蚀她的身体，她早已不行，只为等到仙界不敢再进犯的时候，才肯放心离去。”
“我的魂灵飘在了她的戒指上，才得以看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