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说:“不去,去了也没用,不如先解决你们妖管局的内鬼,把那个快被炼成邪神的地生胎给找出来。”
她说完也不等柳月说话,直接抬腿往外走:“我得走了,明天还有个观众求助要录,今天得选出来。”
柳月闻言笑了起来:“你也是真忙,我一直好奇来着,你又不缺钱,怎么对这个节目这么上心?”
白珞随口道:“这个节目出现的时机,选址,冥冥之中都和天道隐隐契合。”
她是差一点就飞升的高功,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会毫无缘由的落在她身上,更何况她一睁眼就在这个节目里,天道按头按得实在是太过于直接了。
等白珞下了飞机,接到了涂青讳的电话,那边直接开口。
“正南地界里确实有个地生胎,看状态三岁半。”
白珞嗯了一声:“果然,正南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说。”
涂青讳说:“正南那个地方,民间法派居多。现在西南分部负责人其实不是我选上去的,而是西南的人自己挑的。在这一任之前,还有一任,是刚建立的时候我派过去的自己人。上任没过三年,就暴毙在任上。刚建立的时候,能坐上负责人这个位置的就算不是当地玄门的翘楚,也绝对不弱。而且出身正南最大的道门,怎么也不应该死得这么……”
“死得这么没有线索。”
白珞替他接上后面的话:“地生胎在正南,雾隐派在正北,这两个地方勾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雾隐派手伸得够长啊。”
涂青讳也对此非常头疼:“谁说不是呢,雾隐派表面上看着听话,是玄门第一大派,别说是普通人,就是玄门内部都把雾隐派当成标杆。但妖管局这么多年,经手的案子那么多,其中最为诡异蹊跷的几件,都隐隐约约跟雾隐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白珞看着车外迅速后退的风景,突然抓到了一个念头:“雾隐派在齐市有设观吗,我去看看。”
到了无嗔观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白琭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回不回来吃饭,得到否定的时候直接开车过来,说等她看完一起去吃。
无嗔观规模不小,虽然比不上齐市最大的神霄派的道观,但也差不太多。
白珞走进去的时候,门口坐着的少年从售票处探出头来:“美女姐姐,门票30。”
她走过去给了钱,少年递给她一把香:“从前到后这一把就够啦,美女姐姐要是想上大香,里面有卖的地方。”
白珞看了一眼接过来道了声谢,转身走了进去。
玄门的观和道观里供奉的东西差不多,但玄门会专门辟出一间供奉这一门的祖师爷。白珞走到最深处,看见了无嗔观的祖师堂。
这祖师堂里供着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长了一张白珞熟悉,也不熟悉的脸。如果光说相貌,她确实不熟悉,但画像上的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她却总觉得无比熟悉。
像是她千年之前的死对头,折郢。
白珞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给手里一把香都点着,然后随手插在了画像前的香炉上。她两手插兜站在神像前,眯起眼看了画像好一会,突然笑了一声。
“一共二十八根,多吃点,别噎着。”
白珞出来的时候白琭靠在车边,微微低头在打电话,见她出来不知道跟对面说了句什么,挂了电话招招手:“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无嗔观?”
玄门里的弯弯绕绕不好和白琭说,白珞含糊道:“听说雾隐派有名,好奇,来看看。”
白琭皱了皱眉:“这地方不干净,之前廖宁来过两次,回回回家都要大病一会,去问,人家说是去什么……我也不记得这种拗口的词,反正她去了两次,丢了两个大单,从那以后开车路过都要绕开。”
白珞闻言挑起了眉,廖家虽然没有白家和谢家这样的祖荫福德,但也是福泽深厚的世家了。廖宁的命格比廖羽还要好不少,但身弱,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看来这无嗔观不简单。
这些想法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肚子里:“宁姐确实不太适合去不干净的地方,以后再遇上让她给我打电话。”
跟白琭吃完饭,听了会他老妈子一样的念叨,白珞罕见感到了一丝昏昏欲睡。白父白母前几年甩手出去周游世界,公司全靠白琭一个人撑着,活脱脱一个工作机器。
白珞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想说一句大哥别念了。
当天晚上,她难得梦到了十七岁时候的事情。
白珞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祖父太子太师,死后配享太庙,祖母是二品诰命。父亲官至宰相,母亲是一品诰命,哥哥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前途无量。
她兄长名字也叫白琭,长相,灵魂,都和三千年后的白琭如出一辙。
白珞出生的时候,紫气东来,有凤鸟鸣啼,钦天监说她是百年难出一个的凤命。所以太子还没立,她就成了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未来的中宫皇后。
只是十七岁的时候,前一任国师告老还乡,新上任的国师就是孟真,第二天就说她是恶紫夺朱的命格,留下来迟早效仿前朝女帝,毒杀天子,临朝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