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戴着它,就好似我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
不其然的,她想起了他说这句话时含情脉脉的眼神,黑眸里盛着光,而她矗立在光泽深处,被紧紧簇拥着。
江黎情不自禁勾了下唇角,问何玉卿,“你当真这般想的,不会是谢云舟要你做说客吧?”
她无心一问,倒问的何玉卿哑口无言了,她抬手挠了下脸颊,头转向一侧,眼睫颤着说道:“当然是我的真心话了,谢云舟怎么可能找我说这些,他便是找,我也不会允啊。”
这话何玉卿说的有些虚,谢云舟确实找过她,也确实同她谈了很多,他希望她能帮助他。
当然,何玉卿之所以肯帮他,可不是因为他找她,而是被他的心意打动,就像她说的,世间不是哪个男子都能为心爱的女子做到命都可以不要。
偏偏的,谢云舟做到了,数次剜心取血救江黎,单是这一点已然叫何玉卿折服了,更何况还有后面那一桩桩一件件,那次不是把命悬在了裤腰带上。
他为何那般不要命,还不是因为喜欢,他喜欢江黎,愿意为江黎去死。
何玉卿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无比动容,没忍住,替谢云舟说了几句好话,“阿黎,能遇到喜欢的人不易,一定要珍惜。”
言罢,江黎直勾勾睨着她,什么也不说,就那般看着她。
何玉卿抬手摸摸脸,“怎么了?”
江黎道:“你劝我头头是道的,那你同我兄长呢?你又做何打算?”
“我,”提到江昭,何玉卿心跳快了好多,眼神闪烁道,“我们怎么了?”
“还说呢,为何不见我兄长?”今日一大早江昭便来了别苑,见到江黎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经不住江黎追问,便把思虑的事都讲了出来。
说何玉卿又不理他了,也不见他,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求江黎想想办法。
江黎见他急着出来,氅衣都未穿,先是命金珠拿来新的氅衣,然后命银珠备好早膳,边用边询问了些什么。
早膳后,她道:“兄长莫急,我会问明阿卿的。”
江昭也会急了,语气里也透着一丝迫切,“好好好,那你赶快去问。”
江黎收回思绪,再次问何玉卿,“你不打算讲给我听吗?”
“讲什么?”何玉卿难得拘谨,今日有些拘谨的过分了,她似乎在掩饰什么,“没什么好讲的。”
“喝醉酒那夜,听闻是我兄长把你送回去的。”江黎挑眉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何事?
总归是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事。
“没没发生什么。”何玉卿哪好意思讲,摇头道,“真没什么。”
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没什么的,江黎理了理衣袖,眼睑垂下,“既然你不讲,那我只好问兄长了。”
“你别问。”何玉卿拦住江黎,“不要问。”
江黎抬眸睨着她,“不问也可以,那你说说看。”
何玉卿脸色渐渐变红,“就……”
她唇紧抿,片刻后,道:“就,我不小心亲了他。”
那夜的详细情况是这样的,江昭把她抱进了马车里,何玉卿不乖乖坐着,执意要坐他腿上,男女授受不亲,江昭便是再喜欢她,也不敢趁她喝醉酒造次,直言拒绝,“不可。”
语罢,何玉卿竟然哭了起来,起初是小声哭泣,后面是大哭,江昭见状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哄人,“别别哭,别哭。”
他不说还好,说完何玉卿哭得更凶了。
江昭情急之下,把何玉卿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拍打她的背安抚,“别哭,别哭。”
她再哭下去,他心都要碎了。
何玉卿还真不哭了,征愣半晌后,从他怀里退出,泪眼婆娑睨向他,四目相对,似有火花燃起。
江昭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颤着落在她脸颊上,他发誓,他只是想碰触她的脸颊,没想做其他。
何玉卿酒劲上头,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在他指尖落在她脸颊上时,手覆上了上去,另一手扯住他的衣襟,倾身凑近。
她吻了他。
江昭当场石化。
何玉卿有时候很恨自己记性那般好,为何就不能像江黎那样,酒醒后就都忘了呢。
相反的,她不但没忘,还记得很清楚,每个细节都记得了心里。
她记得,是她主动的,她够不到他,还连着扯了两次,亲吻的也很笨拙,咬了他的下唇。
他溢出了声音,她非但没停止,还越发大胆,舌尖悄悄探了出来,勾着他一起沉沦。
何玉卿不敢想了,她怕再想下去,她都不能活了,酒害人啊,瞧瞧她都干了什么事,活似一个登徒浪子。
江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何玉卿双手捂上脸,声音含糊道:“你什么也不要讲。”
她都羞死了,她是真没料到自己会做出那般大胆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黎拉下她的手,“就这么一直躲着不见人?”
何玉卿眼睫轻颤,试探问道:“可以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行。”
江黎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行什么,当然不行。”
何玉卿一脸委屈,“坏阿黎,你都不帮我。”
江黎淡笑道:“谁说我没有帮你,我帮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