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碰她,觉得空虚,一碰她,就要失控。可这矛盾并不影响聂未享受人生中的第一场欢爱。
在聂未持续不断的掠夺中,床单都要被闻人玥抓破了。手肘和背部摩擦在床单上,渐渐地觉出了灼热和刺疼。渐渐地,她亦感到一波波的欢愉,开始不自觉地扭动颤抖。
这回应再笨拙再可笑,对于聂未来说也非常折磨。他猛地伏□来,抓起她的手臂,绕着自己的脖颈。
他仿佛在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大概也说了些私·密的赞美,可是她处于晕眩中,不太肯定。
他想将所有的赞美都加诸她身上,不管多么幼稚和可笑。见她没有回应,他找着她的嘴,深深地吻住。
她立刻深深地回吻,颤抖并诚恳。
于是聂未会意,弓起身子,喘息着,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猛,仿佛不将她撕碎就不能显示出他的力量;闻人玥终于受不住了,破碎的□尖叫,不断从喉底逸出。
他是很轻易就被挑逗起来了,一连串毫不怜惜的撞击引得她尖叫连连,又痛苦又欢愉,两具身体均是滚烫,契·合处滑·腻得厉害,也跳动得厉害。她开始觉得这大概和她的昏迷一样,会持续很久。可是昏迷没有这样美妙。她颤栗着想喊他的名字,可是到头来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在他冲刺时,她几乎觉得自己一定是要晕过去了,嘤嘤地哭起来了,拼命地摇着头,扭着身体,可是他却没有放过她。
一个是多情又绝情,一个是又温柔又粗暴。
不知为何,在最后他抓着她的手腕,狠狠地把她顶到极乐时,她又觉到了疼痛。
但这疼痛似乎是从心脏传来的,就像那一次她晕倒在他面前。
好了好了,结束了。他喘息着抽身的那一刻,她精疲力尽地想,胳膊好累。腿和腰好累。心也好累。
虽然累,奇怪的感觉层出不穷。先是不饿了。可餍足过后,有一种罪恶感清晰起来。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知道那其实是一座深藏不露的冰山,终于浮出水面。
聂未进浴室去清理了一下,很快又来抱她,仿佛要表达什么,可又只说了一句:“去洗个热水澡,嗯?”
他的鼻息喷在她颈侧,闻人玥摇了摇头,整个人只想躲,滑着滑着就跌进一床被子里去了。
她的睡觉习惯太差:“阿玥。到床上来睡。”
她紧紧抓着被子,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可是他还是坚持着把她连被子一起抱上床去。
四肢夹着被子,她很快蜷着睡深了。连他替她擦拭都没有客气两句,只是觉得毛巾温热,擦在身上很舒服,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满意地叹息。
擦拭完了之后,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连被子一起抱住了。又吻了她的额头,鼻尖,嘴唇,脖颈,锁骨,一路吻下去,并不是方才那种激情的吻,而是缠绵地,疼惜地。
很快,亲到肚脐那里的时候,他突然停住:“是不是很累。”
她点点头。
他没再深入下去,替她盖好被子,便到另一侧睡去了。
她实在累得无法回应。只能心里告诉自己,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不礼貌。
下次?她已经不知羞耻地想到下次了吗?
没想到下次来的那么快。
天蒙蒙亮的时候,闻人玥感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只犹豫了一秒,就朝下滑去。
她先是一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哪里,谁在贴近,以及他想干什么。
可能是有些迷糊,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大手迟疑地抚过手臂,胸脯,腰侧,耻·骨,然后朝双腿中间探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心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顺从地转过身面对着他,睁开眼睛。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直直地看着她,窗帘外透过来的日光,点燃了眼中赤·裸·裸的欲望。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膝盖不小心碰到了硬硬的触感,立刻缩回来。
两个人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一个满脸胡茬,一个眼下发青,丑极了。
她捂住脸:“好讨厌……”他一把扯开她的手,语气不容抗拒:“过来。”
她热情地回应,整个人都奉上去还不够,还连抱带蹭;他立刻一翻身压住她,动作又变得粗鲁起来,含着她的胸脯,急不可耐的抚·摸·揉·捏。
很快,他伸手去床头拿安·全·套。
这一次的开始她还是觉得痛,痛不可挡。
这一次的过程她还是觉得妙,妙不可言。
这一次的结束她还是觉得累,身心俱疲。
她那一波三折的情绪,兴奋的他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来。
只觉得充实之极。
不再是夜半来,天明去。她就这样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属于他了。
大约六点半的时候,聂未先起身。
想到枕边人仍在熟睡,他动作很轻。
他不知道的是,她其实非常警醒,一点点小的动静都会令她立刻睁开眼睛。
心情复杂难言,她重新合上眼睛,捕捉到小师叔的所有声音。
他下床,冲凉,穿衣,拿钥匙,手机。
动静不大,很有条理。
她默默地算着,大概很快他就要出门了。路上要半个小时,到了医院正好赶上七点三刻的早餐会,八点半查房,九点半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