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郑姝凝,周子礼突然想起当日定国侯府退婚时,是在郑姝凝姐妹二人陪着府中老太太一起去上香后不久,那时候郑姝悦说想要退婚,打得他是措手不及,当时就想着尊重姑娘一切的选择,有些事情也没有过多沉思,现在想起来,周子礼觉得是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姑娘非要跟他退婚。
见他在那沉思,小厮轻声问:“国舅爷可是在想二公子跟二夫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周子礼面容温润,让小厮先退下。
暗卫过来的时候,周子礼正负手而立,暗卫拱手:“主子。”
周子礼微微收拢衣袖,沉着道:“你替我去查一下昭阳三年十二月初十那两天,定国侯府女眷在那边上香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
虽不知周子礼为何会有这个吩咐,暗卫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当时有不对劲,周子礼肯定会看出来的。
想到此处,周子礼补了一句:“若是查不到,我再让陛下调锦衣卫,你先尽力查。”
暗卫应道:“是,国舅爷。”
阵阵清风吹来,带走了几分燥意。
周子礼眸光氤氲如雾,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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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承乾宫中,帝王突然过来,郑姝凝还有些意外。
因为平日里帝王除了上朝之外,就是处理奏章,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白天过来。
想归想,郑姝凝还是带着宫女福了福身:“参见陛下。”
谢宴辞眉尖微微上扬:“爱妃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郑姝凝因着心里好奇,想到什么也直接问出口了:“陛下怎么现在过来了?”
闻言,谢宴辞懒懒抬眼:“爱妃不欢迎朕?”
郑姝凝哽了一下:“臣妾并无此意。”
谢宴辞便温声道:“朕与爱妃说笑呢,今日休沐,国舅爷入宫找朕下棋,谁知道他临时有事,就先出宫了,朕这不就来找爱妃下棋了。”
李公公跟着点了点头,他们陛下是懂怎么说话的。
听帝王说想下棋,郑姝凝眸光流转:“香儿。”
香儿得到吩咐之后匆忙退下。
谢宴辞凤眸狭长,眉态之间俊美如画,他嗓音懒懒地开了口:“今日朕让爱妃三子,爱妃若是赢了,可随意问朕一个问题,朕知无不言。”
来的路上,谢宴辞已经想好了,姑娘的内心里肯定是想知道他晚上歇在哪里的,但她肯定不好意思差人来问,所以昨夜她指不定还在伤心呢,现在谢宴辞给她一个台阶下,若是她问起来的话,他就顺势跟她解释。
想到此处,谢宴辞唇角扬了扬,他怎么就能这么聪慧呢。
郑姝凝:“谢陛下。”
片刻,下人将棋盘摆上来,谢宴辞执黑子,郑姝凝执白子。
谢宴辞微微抬眼:“爱妃先请吧。”
郑姝凝托腮沉吟了一下,随后落下一子。
谢宴辞也跟着落下一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到了最后,谢宴辞让了郑姝凝三子。
毫无意外的,郑姝凝赢了谢宴辞。
谢宴辞神情很是愉悦,勾着唇角道:“爱妃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郑姝凝也恰好有一个问题要问谢宴辞,她杏眸亮晶晶的:“那陛下会据实已告吗?”
谢宴辞颔首:“这是自然。”
他的身子是何等的清白,这还有什么不能据实以告的。
郑姝凝眉眼之处流光溢彩,问:“如果宣城公主跟六哥是真心相爱,那陛下会为他们赐婚吗?”
宣城公主虽然是帝王的堂妹,但她从小就被封为公主,皇室想为宣城公主选一个怎样的驸马,她们也不知道。
郑姝凝就怕到时候宣城公主与郑书尘是真心相爱,但皇室不同意。
这话好像与谢宴辞想的不一样,但谢宴辞还是据实已告,他道:“宣城的驸马人选,肯定是要看她的心意,若她与你六哥是真心相爱,那朕自然答应。”
他从来不干涉旁人感情上的事情。
郑姝凝微微松了口气:“谢陛下告知。”
眼见着没后续了,谢宴辞开始暗示:“爱妃就没别的问题想问朕了?”
他的贵妃,对他的清白竟还不如他自己来得在意。
别的问题……
郑姝凝还真没有问题要问帝王,主要是他也没什么事情瞒她。
想了想,郑姝凝随口编了个问题:“陛下昨夜可是歇在了养心殿?”
谢宴辞眸光一亮,他就知道贵妃肯定是在意他的,他唇角一弯,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朕的身心只属于爱妃。”
但郑姝凝只是单纯地想问一下帝王昨夜是不是歇在养心殿。
现在帝王说了这么多,郑姝凝温柔地点了点头。
谢宴辞松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爱妃幼时可有什么趣事?”
郑姝凝浅浅一笑,与帝王解释道:“臣妾年幼之时是养在祖母膝下的,祖母对待臣妾比较严格,幼时倒是没什么趣事。”
谢宴辞一下子就听出这里面的不对劲:“她对你不好?”
他之前就听说定国侯府的老太太只疼爱表姑娘,现在看来,这定国侯府根本就不像表面那般宁静。
郑姝凝笑了笑:“也没有不好。”
或许幼时的她见到祖母只疼表姐会感到难过,但现在肯定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