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益川眼珠子咕噜咕噜地来回在两人身上转悠，苏枝没吭声，但表情也有些隐晦地好奇，贺文鸣端坐在一旁脸上颇有凑热闹的神情。
当事人解扬懒散地照旧坐着一点儿没见紧张样儿，还自在地拿起面前的青提打柠茶喝了一口，皱眉吐槽道：
“这茶有点甜了。”
反观姜别夏脸上绷得紧紧的，看着故作平静，心下却莫名心虚劲儿。
“少转移话题！”
杜益川喝声佯装着一副逼问的样子。
苏枝眼眶眨了眨，看向姜别夏，小声道：“夏夏，你俩不会真有……”
话没说完，留了一半儿，都知道什么意思，那俩人的目光跟着贴了上来。
姜别夏脸颊微红，略显慌乱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没有的事儿。”
杜益川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像是个大明白似的分析着：
“拉倒吧，你问课代表肯定问不出什么，这事儿一般都是女生害羞。”
转而探头逼向解扬：“扬哥，给个实在话，你和课代表是不是暗戳戳地都互定情愫了？”
杜益川没苏枝隐晦，话说得很直白，姜别夏脸上的燥热愈发滚烫，耳间微动，思索着解扬要怎么解释清楚。
气氛顿得安静有一两分钟，她刚准备悄然地扭头看向一旁，紧接着解扬目光松松地应上杜益川逼问的眼神，夹杂着磁性玩味儿的语调半扯地钻进了姜别夏的耳朵。
“你滚蛋吧。”
“就算是我想定情愫，也得看姜别夏她愿不愿意了。”
第32章
耳边的话语声格外清晰, 姜别夏脑子轰地一声，满斥着那句话，震得她一时间无法思考。
坐着凑热闹的三个人大脑也有些宕机, 杜益川蠢了吧唧地问道：
“扬哥, 这话什么意思, 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没听明白啊？”
“就算想……”
这算是个什么答案啊！
姜别夏坐在位置上轻捻着指尖，心下像是被轻点着般, 一颤一颤。
余光里的男生松散地动了动换了个姿势,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 头一次面对这样被凑对儿的情形，作为话题中心她有些害怕那个答案，怕说出来后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去应对, 跟着格外紧张却也止不住的好奇。
解扬半靠在椅背, 不动声色地把姜别夏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有些乐，有种目的达到的愉悦感, 让这姑娘开窍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操之过急了不行, 那就慢慢来, 毕竟他这人耐性足够。
苏枝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两人的小表情，纵使再迟钝也大概了然不少, 掩下心里的惊讶, 表面淡定地猛地拍了一下杜益川的后脑勺, 像是缓解气氛地转移着话题道：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脑子能装点别的吗？”
“靠, 我怎么了嘛，你难道不好奇啊？”
杜益川捂着后脑勺抱怨地反驳。
苏枝朝着贺文鸣使了使眼色, 对方反应极快地接下话茬，一时间安静的气氛被言语声盖过，姜别夏垂着眼眸，恍若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在奶茶店呆了有一个多小时，最后散场的时候，几个人吵吵闹闹地要一起送姜别夏回家。
她不好回绝便应下了。
正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嘉祥居民巷子一如既往地烦乱，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片居民楼。
“课代表，你家住这儿啊？”
杜益川走在最前面，眼神扫视着周围乱转，语气自然地问道。
姜别夏被苏枝扶着，步子很慢地走在后面，闻言抬头看了眼老旧的矮楼，随即点了点头：
“嗯。”
“这儿挺热闹啊，还这么多凑摊儿下棋的。”
杜益川随意地接了句话，转而窜到围着一圈的棋摊儿旁边，探着头看着，隐约能听见在那儿插话的声音。
“大爷，您这步棋走岔了。”
“杜益川，你小心一会儿大爷拿扫把抡你，下棋不语不知道啊？”
苏枝微扯着嗓子嫌弃地斥声道。
姜别夏唇角微弯地笑了笑，随即幅度极小地朝着身后扭头看了眼。
身形拔高的男生正晃悠着步子，微微偏头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这人有种魔力般，明明整日一副自在随意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却也引得周围人总是凑在他周围，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贺文鸣这会儿看上去也是和他相谈甚欢的模样。
“夏夏。”
姜别夏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出神间思绪被苏枝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收回了视线，看向苏枝：“怎么了？”
苏枝面色带上些犹豫，紧紧地贴着姜别夏的胳膊，眼神微动地小声问道：
“夏夏，你对解扬什么感觉啊？”
在奶茶店那会儿，苏枝不是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有点没想到，仿佛只有女生之间才懂得那种复杂懵懂的情愫，所以在那样的气氛下她才扯着转移了杜益川的话题。
姜别夏有些被问住，眼神间涌上些隐晦的迷惘，这个问题猛然间对她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回答。
对解扬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她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