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蕴将马甲脱下,把钥匙拿出来装进马甲的口袋里放到一边,以免等会脱衣服的时候被封郁发现。
在封郁回来时,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回了办公桌上。
见他手里拿着一张柔软的毯子,柳知蕴随口问:“拿这个做什么?”
又不需要在这里盖。
“没有这个你会受伤的宝贝。”
封郁将毯子折成几叠,手臂圈着柳知蕴的腰身提起,迅速垫到了她身下。
“我多爱你,你知道的。”
柳知蕴方才领会他的意思,长至小腿的裙摆便被撩了上来……
第67章 即便困死自己,也必须困住她
许是这晚的柳知蕴太过配合,连往常紧咬不放的唇瓣也微微张开,不再吝啬给他听到她*愉时的低.吟声。
……
这场酣畅淋漓的*爱直至夜半时分转移回卧室里,以美人的娇声求饶告终。
封郁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时,人已经软软窝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卧室灯光熄灭两个小时后,夜色寂静中,柳知蕴翻身轻滚出封郁的怀抱,掀开被角下了床。
在被扔进脏衣篓的小马甲口袋里摸出了钥匙,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门,悄声去到了元征的房间。
元征的房间从不许仆人进来打扫,整个房间都保留着他原本的使用痕迹。
大概因为他只是身体衰老,房间里面不仅没有年迈老人居住过的气息,装饰和布局还是冷冰冰的纯现代风格。
只有个别物件透着古朴的厚重感。
柳知蕴进去后直奔临窗的大张书桌,视线匆匆扫过就能看到高高一摞蓝皮话本。
毫无疑问,之前那些“边疆”系列就是元征刻意拿出来引导她看的。
就是那一次,她开始在睡梦中了解前世的真相。
话本里描绘的都是杜撰的古代故事,如今细细想来,这其中的每个字、每幅画面都该是精心设计后才落笔的。
为了尽可能地挽回一切,她连一个笔划都不能错过。
话本不算厚,文字少画面也简单,柳知蕴安静看了一个小时就看完了三四本。
许是因为“巫术之事不可宣之于口”的缘故,里面所有的线索都分散在各个故事情节中,暗示得很隐晦。
若不是梦境的揭示,光靠看话本,她还需要不少时日才能摸清真相。
柳知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看话本,手臂移动间,旁边放着的几张食物采购清单被捻开,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信封。
上面写着“悦儿亲启。”
是元征给安悦写的信。
柳知蕴伸手取过信封,下面又露出几张创作中的话本夹页,画面方才描绘到一半就匆忙收了笔。
纸页上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像是画到一半就被迫停笔。
柳知蕴绷紧了神经一页页看过去,果然里面的内容比那些话本里要直白得多。
“执念脆弱,不可再施加术法。可留人,也可毁人,需尽快解开执念才能稳其神魄……”
柳知蕴轻声念出上面的字,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梦境中,元征说这一世的封郁是成砚的一缕执念,要带着她一起来找他。
显然,这缕执念就是为她。
而元征这样不顾反噬的危险也要再次施法入梦,就是因为这缕执念即将毁人。
封郁对她的爱已经达到了偏执疯狂的地步,这样下去只会伤人伤己,元征试图从中阻拦但都失败了。
巫术不能再施加于封郁身上,就只能从她这里入手揭开真相,让她助他挽回一切……
想通了这一切,柳知蕴心中五味杂陈。
怪不得元征会找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为他们诊断婚姻问题,还苦口婆心地劝慰封郁要给她自由缓和夫妻关系。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他一个管家怎么管这么多,但现在再想起来……
若是她能早一点发现这些,和封郁心意相通,他就不会这样疯狂执拗。
元征不会再受反噬,安悦也不会这样心神不宁,精神不振。
眼下,这一切重担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必须用尽一切手段留住所有人……
柳知蕴坐在桌前看得认真,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房间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个人。
封郁穿着睡袍,浑身裹着一层寒冰般冷冽,面上神色平静,心底却涌动着无限狂躁之火。
果然今晚的一切顺从和回应都是骗他的。
也是,人的感情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晚上就改变。
明明她白日里还对他厌恶得不行,在朋友家睡了一晚就改变了心意,怎么可能。
亏他还心软对她寄予了一点点期望。
真是个不值得相信的骗子!
每天都想着离开他,这样不乖的老婆就该日日锁在床上,任他索求,只看着他一个人过一辈子。
出岛?
连房间都不许出!
封郁心中涌现出了越发丧心病狂的“囚爱”手段,恨不得将人时时困在他视野里的方寸之间,牢牢锁住。
画地为牢,即便困死自己,也必须困住她。
……
窗外天色青白,将明未明。
柳知蕴担心封郁发现她不在床上会发疯追过来,只能合上了话本,匆忙赶回卧室。
将钥匙藏在她那半边床垫底下后,柳知蕴轻手轻脚爬上床,亲昵地钻进了封郁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