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去酒店的路上，黎曼有些微醺，掏出手机给商璟打电话。
两个人三小时前刚打完，按道理黎曼不会这么快主动找她，按照她这半年多的习惯。
商璟居家办公，正吃完午饭。
“Hello，商老板。”黎曼许久没这么叫他，带着喝醉的娇嗔。
前面三个人纷纷回头，他们第一次和黎曼喝酒，也第一次看她喝的微醺。
“喝酒了？”他第一句。
“对，和同事一起，今天很开心，就喝了些。”
“身边有没有人？”
“有，有三个呢。”黎曼走路歪歪斜斜，李嫣先唐佐西一步过去扶她。
黎曼示意自己没关系，一行人到了酒店，她在大厅的沙发区坐着打电话。
她已经快1个半月没见他了，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忙，两个人没凑起来时间，另一部分是她觉得他flu好了没多久，行程紧凑，不想再让他折腾。
“原来你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她本来在想，他没在她身边，她从几个月前收到的鼓励，开导都是身边的人给予的，结果今天听到唐佐西提到酩悦的品牌收购，才知道他无声的做了许多。
商璟那头安静了许久，须臾开口“ 当然。”
“但无论如何，要知道你是那个最好的自己，尽管去做你想做的，好不好？”
“嗯…”黎曼许久才回复她。
“好想你。”黎曼用气声说。
“过两天去找你。”
“好。”她又加了句。
“下次我找你好不好。”
每一次都是他。
回上海的第二天。
唐予卿看到了她的采访，第一时间转发给她。
“好漂亮，你的衣服和你的人都。”
“夸张了夸张了。”黎曼嘴上说着，却笑的很开心。
两个人在周末约了去法式小酒馆吃饭聊天。
她穿着白色的背心裙，外面一件小夹克出的门。
堵车堵了许久到那边，发现雷铭凯竟然出现在上海，出现在这家餐厅，一副生无可恋，毫无生气的模样，唐予卿像是一副已经听完故事的样子。
“你要不再说一遍？”唐予卿用手肘撞了下雷铭凯。
“Amanda把我拉黑了。”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然后接下来的20分钟，他阐述了他是如何通过奇怪的方式搞砸和她的关系。比如找了网红假扮女友去到她和她朋友面前激她。
“我就是太贱了，我以为她对我有感觉。”
“你。”黎曼想找电话安慰他，半天没想出可以安慰的。
“Amanda不会因为一件事这样，我觉得她有自己的想法，应该是。”黎曼开口。
唐予卿：“所以你从纽约，来上海就为了找人说这个？”
“Amanda不在纽约，我联系不上她，她朋友说她回上海有事，我就过来，但是联系上你，你说她没回家。”
“她。”唐予卿也词穷。“这不是假期时间，她一般不会回上海，你就不考虑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哪想那么多，她当时看我那个眼神，我就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两个人还在聊着，店门口有一阵英文的聊天声音。
如果说地球小到什么程度，那就是在伦敦碰到的人，在上海又会碰到。
她记得其中一个女生是和吴千语居酒屋吃饭的女生，穿着某品牌高定，挎着爱马仕走进，其余的女生同样的风格。
她似乎也看到了黎曼，并不友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打量，嘴角勾出丝若有若无的笑。
“认识？”雷敏凯问。
黎曼摇头。“不认识。”
雷铭凯点点头，“不认识挺好。”
“商璟flu了，你知道不？”他自问自答“你肯定知道。”
唐予卿“啊”了声“严重吗？”
“在慢慢恢复，但感觉不比covid好到哪里去。”黎曼视线落在杯子里，她那阵子感染真的是发烧发的难受死，他连烧了好多天，这半个月肯定也睡不好，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
“也不用担心，他毕竟是商璟，最不缺爱缺照顾。他那张脸从小到大，从老到小看到就没有不喜欢的，再加上他给人礼貌有修养的感觉，我是真的羡慕他毫不费力能获得所有。”
“抛开他的背景和家族，就单单家庭关系多少和睦，父母开明，又有弟弟又有妹妹，黎曼你应该见过他家里人吧？”
黎曼点头，喝了口鸡尾酒，有椰奶混合着朗姆酒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略涩。
“从小就养尊处优，纽约巴黎贵公子，我就没见他烦恼过什么。”
唐予卿“啧”了几声“你不也是温室里的小花骨朵，纽约圈club小王子，还说别人。”
黎曼笑出声“怎么还有小王子这个称呼。”
“我不是我不是，为了Amanda。”他声音轻了许多，像是又陷进去emo情绪。
几个人边聊边喝，黎曼只喝了两杯，唐予卿点的低酒精，雷铭凯喝的最多，当晚他趴在桌子上，红着眼睛嘀咕不停。
“Amanda最懂我，最了解我，她知道所有的我。”
“本来做朋友也挺好，我就是不满足，就还故意挑战她底线，是我不尊重她。”
“我就和我爸一样，他抓不住我妈，我抓不住Amanda。”
黎曼最后和唐予卿两人把他连拖带拉的扔回外滩边的w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