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的这样。”黎曼也没遮掩,都过去快一年,以往无法开口的也在慢慢学着说出来。
“为啥啊?”
“当时太害怕了,有我没法开口说的情况,我想自己解决好。”
黎曼缓缓开口。当时她爸出现真的把她吓到了。
“你是不是害怕爸找他拿钱什么的。”黎茈片刻,说了句。她知道去年黎父生意的事,那时候真的给她姐很大的压力。
黎曼没回答,像默认,目光静静落在木地板上。
“他现在好像变了个人,过年还给我俩包红包。”黎茈说了句。
“我期末考完的那天,他还带我去吃好吃的了。”
“挺好。”黎曼抬眸笑着看她。
两姐妹晚上躺在一起睡。
睡前,黎茈问黎曼。“姐,我真的很好奇,我还是想问问他是怎么样的人?”
“如果你不想说,你就装作睡着了。”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从发丝讲究到指甲尖的人,衣帽间能有我们家客厅那么大;他的眼神很直白很深邃,很像小马,看你的时候好像眼里就只有你;他的声音清澈,有时候却又很沉有磁性,讲不同语言的时候,会有不同的感觉。”
“他很尊重女性,不会让你有觉得有不舒服的时候;他会看到你希望被重视的很细腻的点,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部电影或者本书里流连,你看他时希望得到的回应,他还试图理解你破碎稀奇又矛盾的灵魂…”
这些都停在过去。
黎曼的声音在漆黑的卧室响起,隐忍的尾音夹杂着变沉的气息。
黎茈睁开眼,看到她快速的轻擦脸颊。
“会好的,姐。”她闭上眼轻声说。
除夕当天,
两人起了大早去街上买了早饭,是她想念的肉末炊饭和豆浆油条。
在家附近,沿街的铺子。
热气腾腾,只早上7点,就已经坐满。
黎茈很快吃完,在边上打游戏。
她边吃边看手机,直到看到一个海外订单的邮件进来,她激动的差点没把早餐店的桌子给掀掉。
唐佐西“黎老板,这回可是美元,你数数。”
不算是黎曼的第一桶金,但是这一桶的数额大到她觉得自己可以提前退休,前提是不奢侈度日。
“回去请吃饭。”她发了几个字。
转头和黎茈说“想买什么,告诉我,全给你买。”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黎茈眼睛都亮了“装备能不能先来几套?”
“没问题。”
“woc!”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是万能的钥匙,开启独立和自由的门。
又是一年3个人的年夜饭。
客厅里还在放春节联欢晚会,明星的面孔她不太熟,黎母在沙发上刷抖音。
“姐,你等下是不是还要去吃第二顿?”黎茈问她。
黎曼正在补妆。
“对,和爷爷奶奶,爸他们,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还没做好准备。”黎茈耸肩“我在家,妈妈说等下要重刷苍兰决。”
“那等我回来一起呀!”她转过头。
从家里出来,她打车去到爷爷奶奶家,距离20分钟。
远郊的独栋。
熟悉的圆桌已经准备好很多菜,黎奶奶虽然已经年近70,身子依旧矫健。“小黎,快来先吃点垫肚子。”
她上前接过手里的小菜,“我来帮你。”
黎奶奶笑着点头。
身后有逗小孩的声音传来。黎曼拿筷子的指尖有点僵硬,随即还是转身,“爸,阿姨。”
“路上是不是很堵?”黎父抱着2岁的小孩。
“还好,就一小段路。”
“这是你的黎曼姐姐。”他很轻的说。
黎曼只伸手轻戳了小孩的手。
挺软乎。
一顿饭吃下来,她话不多,全程基本是听他们在聊,偶尔会和黎奶奶聊几句。
黎曼帮着她收拾碗筷。
“小黎,有没有像样的男孩子一起玩了?”黎奶奶笑着问。
“没有呢,不着急。”
正聊着,手机有震动,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一串0开头的数字,显示地美国。
她顿了下,从厨房走去客厅阳台。
“喂。”
不是hello而是喂。
对面安静的没有声音。
纽约。
商璟压缩了上午的日程,一身深色正装从公司踱步而出。
没有司机和随行,偶尔有几天,非常短暂的午休时间,他喜欢独自出行。
中央公园的静谧某处,他只买了杯美式作为午餐,坐在长椅上,似是闭目养神,周身围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手机有震动,他睁开眼,号码显示归属地为芝加哥,眸光愈暗,两秒接通。
沟通许久,他放下手机。
边上涌进很多人,他清俊的眉头微蹙,准备回公司。
有亚洲面孔的老人背着背包,视线落在他身上,在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像是没注意脚下凸起的路面。
他出于人道主义扶了他,谁知下一秒他手指轻握在他指间,那枚银戒被取走。
商璟想上前,已经有同样亚洲面孔的年轻女人跑的飞快,边喊边追上他。
他快步走近。
见老人蜷缩在假山后方,牢牢的握着戒指,埋着头不说话,一副视死如归不还东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