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放心吧,有我们在,我们会照顾好陛下的。”
清颜忍不住皱眉。
以往贵妃向来是和和气气柔柔弱弱的,如今却少了恭敬。
“是啊,太后娘娘请回吧——”
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执掌后宫的德妃也下了撵,款款走来。
德妃大权在握,看向清颜的眼神,格外地冰冷。
清颜瞬间明白,这是要联手对付她?
她转头看向殿门方向,想看看乾清宫的人如何做。
殿内的陈桔,正寸步不离地守着南宫烨,分身乏术。
陈桔的徒弟陈喜听到外面动静,过来露了个头。
登时头皮发麻。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外面是四个女人……
而且哪个女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陈喜探头正对上清颜平静的视线……
他探出头又缩了回去。
清颜看着陈喜打退堂鼓,知道今天乾清宫是进不去了。
南宫烨是皇帝,他的妻子,他的妾室,穷极一生,用尽心思想要争夺的。
便是帝王的宠爱。
她本也没理由,站在南宫烨的身边。
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好,而自欺欺人。
清颜终是后退了一步:“既然有你们在,哀家就放心了,那哀家晚些时候再过来……”
说完,她掉头就走。
笑话,你们爱斗就在宫里斗去吧。
老娘恕不奉陪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一直不和的几个女人才收回了视线。
德妃向来与皇后不对付,如今倒是难得统一。
她上前一步,想要进乾清宫,被人拦下。
“陛下有令,未经传召,不得觐见。”
德妃自嘲笑笑,后退一步,侧头看向连贵妃。
连贵妃上前,仍被守卫拦下。
“陛下有令,未经传召,谁都不见。”
连贵妃也吃了闭门羹,白了脸。
皇后沈静若见状,上前一步,冷笑道:“本宫乃大曦的皇后,我要去见陛下,你们谁敢拦?”
这几句话,她说出了皇后的气势,一句没咳。
守门之人对视片刻,忍不住后退一步。
陈喜头皮发麻,后退时候,撞到了人。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陈桔拂尘怼了他后背一下,瞪眼睛骂道:“没长耳朵么?陛下的旨意都不听了,都想抗旨?”
他骂完,转过头看向皇后:“哎呦,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吉祥。陛下有旨,谁都不见。”
沈静若提起的气,顿时一泻千里:“咳咳,本宫……本宫,也不行么?”
陈桔笑了笑,冷下了脸,不阴不阳说道:“娘娘,陛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陈桔是南宫烨身旁的首领太监。
说出的话,大部分的时候都代表了南宫烨的态度。
几位娘娘面面相觑,到底是惧怕南宫烨,悻悻离去。
等人都走没影了,陈桔伸着脖子探头:“太后娘娘呢?”
陈喜心里一个咯噔,冷汗下来了:“干爹……我、我可能犯了错了——”
陈桔白他一眼:“该拦的不拦,不该拦的你给撵走了,你啊你啊,不着四六,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陛下睁眼睛想见到谁,你心里没数么?不长脑子啊……”
陈喜哭丧着脸:“可那是皇后贵妃德妃,小的人微言轻,一下得罪仨……”
陈桔恨铁不成钢:“审权度势是对的,你也爱赌,应该知道买定离手。既下了注,就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若谁都不想得罪,就是把谁都得罪喽……”
“干爹……那现在该怎么办?”陈喜吓得,跪倒在地:“陛下醒来,你要救救我啊——”
陈桔挥挥手:“别丢人现眼了,没多大事……”
“陛下不过是偶感风寒,几日便好了。洒家在陛下跟前守着,你这门给守好了。”
说着,陈桔回到了内殿。
南宫烨仍旧昏睡不醒,身上发着高烧,嘴唇干裂。
嘴里不断唤着清颜清颜……
陈桔叹了口气,赶紧接过湿毛巾给南宫烨擦着身子。
在他耳边说道:“马上就来,太后娘娘在路上了……”
被拦住的三个人,齐齐往宫门走。
先是贵妃,柔柔说道:“陛下若是醒了,太后娘娘告状,如何是好?”
皇后咳嗽了数声,冷笑道:“怕什么,本宫都一脚踏入棺材了,多一只脚,少一只脚又有何区别?”
德妃淡定从容,她嘴角扯了个笑,眼神犀利又恶毒:“简单,陛下醒来,见不到太后,不就好了?”
皇后和贵妃一时没接话。
德妃冷哼道:“吃斋念佛扎小人,就能把人咒死了,我可不信。”
“天底下就没有白得便宜的事。呵,又想要落了好,又不脏手……你们要是怕了,就继续当缩头乌龟吧。自个儿憋气,谁生气谁知道。”
皇后不屑的轻咳:“本宫都这样了,有何惧怕。”
贵妃娘娘垂了眼帘:“本宫倒是也不怕,只是打鼠忌惮着玉瓶儿,臣妾是怕为了不相干的人,失了圣心。”
她才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可是若要伤了陛下的心。
惹得陛下的厌弃,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