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吩咐道:“就说哀家癸水来了,身体不适。”
——
乾清宫
南宫烨坐在御案前,批阅着当日的奏折,还好之前让秉笔太监把相对重要的给摘了出来。
等批阅了一部分之后,眼睛有点发花,脖子也疼得厉害,于是他开口:“陈桔,给朕按下脖子。”
却没等到陈桔的回应。
南宫烨忍不住有些好奇,抬眼看向了门边,陈桔这时打门外回来。
“做什么去了?”
南宫烨仰着脖子,淡淡问道。
陈桔知道他是累着了,没马上上前,从嘴里呵出一口气,搓了搓手。
等身上的寒气退去了。
才慢慢走到南宫烨的身后,陈喜在旁边递给他热好的锦帕,他擦了擦手,抬手帮南宫烨揉捏着脖颈。
边摁边小声道:“慈宁宫的小邓子刚才来寻奴才,约下明天的时辰,找御膳房的厨子,商量下红薯的做法……”
“唔……”南宫烨眯着眼睛懒懒道。
“对了,还有就是,给太后告个假——”
南宫烨缓缓地睁开了眼,扭头问:“告什么假?”
陈桔复述清颜的意思:“就是——太后娘娘说,她明日身体不适,早朝想要告个假。”
南宫烨呵了一声,转回头再次闭眼,闲闲道:“那朕掐指一算,后日朕身体也不适,是不是也能罢朝一日?”
陈桔:“……”这话他没法接。
南宫烨心里头好笑,告假,还能提前预知自己生病的?
说出来她自己信不信?
才几天就想着偷懒了,成天窝在慈宁宫里。
他日日上朝,都没想着躲懒呢。
陈桔见圣上不似发怒,想了想,又把清颜告假的理由说了出来:“太后娘娘毕竟是女子……小日子来了,身子不适也是有的。天气冷了嘛……”
南宫烨:“……”
他没睁眼,心里头哂笑,呵,上次他想要跟她云雨……
她是怎么说的?
来了葵水。
这才过了多久?一个月来两次?
找个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像样的。
他歇了会,继续起身,踱步往桌案上走去,今日出宫了一天,回来尽管他一直批阅着,桌上到底还是有许多奏折没看完。
他捏了捏鼻梁,一时间,不由得心底也产生了一丝的烦躁。
他打开折子,看了半天,字在眼前晃,却仿佛跳跃着都没进脑子里。
看了半天,不知所云。
他心头火起,一下把折子给摔了出去。
殿内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圣上因何发怒。
“捡回来!”
陈桔立刻把奏折捡了回来放到了他的手边。
南宫烨叹息一声,打了开,耐着性子再次看了一遍,顿了顿,提起毛笔,写到:“朕知道了。”
——
夜幕降临
京城的宣武大街,历来都是高官们的府邸,整整一条街,侍郎府,将军府,甚至是公主府。
都坐落在此。
此时,宣武大街后身的一条巷子里,高门府邸的后门忽然开了……
几个侍从探头先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
一辆木板车推了出来。
板车上几个麻袋,鼓鼓囊囊,不知装得什么,但是显然很沉。
板车的车辙压在路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一个最底层的麻袋口没扎紧实,一缕青丝掉落了出来,有血迹顺着青丝,一滴落在土里。
板车拐了几个弯,推行方向赫然是城外的乱葬岗……
第60章 屁股真白
京城人口众多,消失那么几个人,就如同雨滴落海,丝毫没溅起任何的风浪。
早朝时候,前朝却实打实地来了个大浪。
新皇居然要继续攻打漠北!
“陛下,臣反对!”
最先跳出来的就是户部侍郎庄定贤:“有道是穷寇莫追,兵马粮草,人吃马嚼,这个时候攻打漠北,不智啊……”
“臣附议——”
“臣也不赞成攻打漠北——”
南宫烨强势起身,他身材高大,一步一步逼近户部侍郎面前。
直视他道:“漠北王野心不死,漠北王的几个儿子正值壮年,若此次不把漠北打服了,等明年漠北风调雨顺,卷土重来一次,遭殃的,仍是边关百姓!”
其实南宫烨话说得没错。漠北侵扰边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只是先皇生前也没少收拾漠北……
打了几次,漠北的老巢不知道在哪不说。国库钱打得倒是空了大半。
因此先帝的谥号是武帝。
后来武帝年纪大了,先太子更是提倡怀柔政策,漠北的胆子就愈发大了。
“陛下,漠北游牧为主,草原风沙很大,我军对草原沙漠地形不熟,若是贸然进攻,战线拉得太长,补给跟不上啊……”
庄定贤几乎是哭腔说道。
南宫烨却仍不退让:“户部没钱?”
“没钱!”户部侍郎梗着脖子,浑身发抖。
“那就彻查下户部历年的账目,在京官员可有在户部挂账?爱卿现在就去盘查,明早朕就要——”
“……”户部侍郎头上的汗,如雨般冒了下来。
历朝历代,官员的俸禄都不太够用,尤其是京官,府邸修缮啊,人情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