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中的不对劲,问道:“你刚刚说她长得不像谁?”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楚扬轻咳了一声,下了车,将小翡翠塞到她怀里,坐回主驾驶位,看看中控台,又翻翻储物柜,回避问题的用意十分明显。
陶心也没追问,把翡翠放在后座,然后自己也坐在后座的另一侧方便照顾宝宝。
三人都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到了老城区,翡翠已经睡着了。
陶心小心翼翼地把翡翠抱在怀里,避免弄醒她。
折腾一圈,已经晚上10点了,陶心晃了晃脖子,也有点累。
楚扬下了车,第一时间将小翡翠接了过去。
陶心微怔,没有拒绝,只是调整了一下他不太熟练的抱姿,然后跟在旁边。
路上很安静,主路上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也抱着孩子迎面走来。
女人嗔怨地跟男人说:“你看看人家都是老公抱着孩子,给你抱,沉死了。”
陶心有点尴尬,瞟了楚扬一眼,却没想到跟他也在看自己。
对视的一刹那,除了尴尬还有暧昧的气氛在空中流转。
钥匙转动锁芯,老式的防盗门打开,吱嘎一声,差点惊醒孩子。
楚扬护住孩子,轻轻拍了拍,抱得已经很熟练了,自然地说道:“明天换个门。”
陶心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自来熟有点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帮他拿了拖鞋,他径自走到卧室,轻手轻脚地把小翡翠放下。
放下后他没马上离开,而是蹲在床边,轻轻拍着她,防止她突然换了个环境会惊醒。
陶心本想上前照看孩子的,但发现他如此细心且熟练后,觉得用不到自己。
便去给他倒了杯水。
楚扬从卧室里出来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哄孩子时一直在屏住呼吸吗?这也太可爱了。
陶心笑意盈盈地把水递过去,轻声道:“辛苦了,没想到,你这么会哄孩子。”
楚扬满怀心思地喝了口水,疏慢地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问:“翡翠是高珍珠和今天我们追的那个男人的孩子?”
陶心摇摇头:“不是,翡翠是高珍珠跟她前男友的,她知道怀孕时已经跟前男友分手了。”
楚扬蹙眉,修长的指尖在杯壁上摩挲,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开口问道:“所以,当时你说留下照顾你闺蜜,不只是一场普通的感冒那么简单,而是她怀孕了?”
陶心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清楚地记着当年的细节,点头应了一声:“对,因为她有先兆性流产,情绪也特别不稳定,再加上发烧,我怕她出事,才不得不留下守着她。”
楚扬抬眸凝视着她,语气微凉:“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陶心捏着自己的手指,慢声说道:“因为当时珍珠的哥哥不希望她有孩子来分割家产,她家比较复杂,她哥跟她同父异母,而且手腕很强硬,为了保护孩子,她只能选择隐瞒。”
楚扬垂着眼看着杯里的清水,长睫掩着眸子里的情绪,只有紧抿的唇能看出他此刻的坏心情。
陶心察觉出他的情绪,立即解释道:“当年我瞒着你,是想着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你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吧?”
楚扬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又凉了几度:“理解。换作是我,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会轻易告诉一个外人。”
他语气重音落在“外人”上面,陶心知道他在意的点了。
她想为自己辩驳,可连她自己都知道辩无可辩,她当时就是不够信任他才隐瞒了这件事。
而陶心的不辩解却是楚扬黑脸的直接原因。
他讽刺轻笑:“你这是默认了吗?”
暗光在陶心眼里微闪着,她不知道讨论这件事的意义在哪。
他们本来也回不去了,为什么要纠结之前的信任与否。
陶心的沉默让楚扬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没说便起身离开。
随着房门的关闭,陶心颓丧地靠在椅背上。
她承认,当年跟楚扬分开,她的不信任不挽留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他听见她破产了,也很痛快地就同意了分手啊。
何况她当年不放手,能成全现在的他吗?
陶心揉乱了自己的长发,企图甩开这些繁杂的思绪。
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他时不时对她的特别,也许只是正常的举动,而她喜欢他,所以给他加了滤镜才导致时常觉得他的行为暧昧。
自我劝说了一番,陶心终于自洽了,洗漱完抱着小翡翠睡觉。
但楚扬此刻则站在楼下,并没离开。
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他抬头盯着那扇窗户,直到熄灯,给蓝印拨通了电话。
“你说,一个女人明明单身,却不找这个男人,反而在采访里公开找一个男模,是不是说明这个女人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蓝印对老板最近时不时的发疯很理解,肯定又是关于陶总的,爱情让人失去理智啊。
尽管在心里吐槽,但蓝印还是安慰道:“有可能这个女人也误会了什么呢?”
楚扬语气生硬,情绪愤慨:“能误会什么?男人本以为她是因为孩子才难以启齿,他还傻傻地想当孩子的后爸,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