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它这不就来了？
沈若随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虽然我没去读过书，但人类的知识我比他们掌握的还要透彻！而且我还要帮你打理宅子！不需要上学！我不要！”
“方才还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孟晚就知道她会拒绝。
她也清楚老狐狸既然能成为国家保护的科研人员，肯定学识渊博。
但老狐狸需要学习的，不仅是知识，还有道德伦理。
你说她对段老爷子一往情深吧，她竟然还能分身去体验新生活。
你说她不爱段老爷子吧，宁愿献出灵珠也要救他。
说白了，老狐狸虽然化形在人间几百年，却还陷在妖族随心所欲的思维中。
没有道德约束，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高兴了愿意为你殉情赴死，不高兴了她能杀人放火。
就说现在，她虽然用老太太的身份陪着段老爷子，却还有个大明星的身份。
这是孟晚知道的，她不知道的，又有多少？
必须教育，否则她替老狐狸解决一次麻烦，这家伙更会觉得有恃无恐，指不定将来闯出什么大祸。
“我是说了，可不包括……”
沈若随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被孟晚打断，“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答应我便救他，不答应，那便算了。”
第40章 夺舍
孟晚轻抚裙身的褶皱，站起身就要离开。
沈若随慌了，连忙拉住她，“我答应！只要能弥补我的过错，什么都答应！”
背对着老狐狸，孟晚勾起唇角，黑亮的眸子闪着光芒，反而比老狐狸更像狐狸。
两人重新回到段老爷子的卧房。
鹤玄之双眼通红，紧握着老爷子的手。
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替爷爷改命，后悔替段弘扬续命……
可鹤玄之想不通，他离开时，爷爷还是好好的，怎么短短两天时间，他的情况怎么就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鹤玄之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送爷爷去医院吧，我担心……”
“不急。”
墨砚听见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缓缓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她的模样太过镇定，或许是玄对她的肯定，又或许……
墨砚也说不清自己这种信任从何而来？
老太太率先走进来，女孩紧随其后，淡定且从容。
鹤玄之眼睛一亮，“姐姐，我知你道行比我高，爷爷他……”
“夺舍。”鹤玄之话未说完，小姑娘便吐出两个字。
“夺舍？！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哪只孤魂野鬼敢放肆？”
鹤玄之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在姐姐没有出现之前，他从未遇到过比自己更厉害的玄师。
再凶猛的厉鬼，见了他都得绕道走，所以这个可能想都不要想。
不止是鹤玄之惊讶，沈若随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第一次，怀疑起老大的能力。
这许多年未见，道行会不会也像她的酒量一样……
退步了？
别说鹤玄之那小子，要是有鬼魂她会看不出？
孟晚并未因质疑而恼怒，反而勾着唇，看向躺在床上，眸中带着些许慌乱的老人。
“倘若，是妖呢？”
这话一出，几人皆愣住。
鹤玄之最先反应过来，“妖也不可能！哪怕化了形的千年老妖，我照样认得出！”
乐游大师，素来像个谪仙一般，幽静闲雅，所谓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今日，是他情绪波动最为激烈的一天。
实在是玄师姐姐对他太冒犯了！
本来就在郁闷，师父骗他的‘天下第一’，又被一个比自己强的人质疑，鹤玄之怎么能不激动？
他说着，视线还瞥了孟晚身后的老太太一眼。
孟晚来到段老太爷床前，轻叹一口气，“老爷子，你这么做，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妖也有它们必须遵从的准则。”
普通的妖夺舍，自然瞒不过鹤玄之和沈若随，但如果是段老爷子心甘情愿的呢？
夺舍，分为三种。
第一种：宿体的灵体处于游离状态时，被鬼魂夺走，很有可能发生两人共用一个身体的情况，这种在医学的解释，通常是人格分裂症。
第二种：宿体已经死亡，彻底离开身体，鬼魂趁虚而入，这具身体就完全属于他了，这个人有可能性情大变，完全不似原来的宿主。
至于第三种嘛……
第41章 谁助你逃离教化处？
孟晚看向段老爷子。
他的情况，就属于第三种，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身体。
甚至包庇夺舍的精怪，替它遮掩罪行。
这只妖，一定非常了解段老爷子，且段老爷子对它的感情极其深厚。
一人一妖相互配合，瞒天过海，就连鹤玄之都被蒙在鼓里。
当真，好算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段老太爷气喘吁吁的，但怒目圆瞪，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从见到老爷子那一刻起，孟晚就注意到了他戴在胸前的一块玉佩。
血玉，与段弘扬身上那块别无二致。
“小道士，将那玉佩摘下。”
孟晚看向一旁还在傻眼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