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口的话到了嘴边都在一下下的讨伐中变成了细碎的呼吸与闷哼。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三天。
苟安意识到再这么请假下去早晚会惊动她亲爱的父母。
于是第四天早上她睁开眼,满脸黑线地吐掉了睡着时不小心跑到嘴巴里的狼毛。
对于她发出来的动静,近在咫尺的黑狼只是懒洋洋地睁开了一边金色的狼眼,看了一眼确认发出动静的人是她后,那只眼又安然的闭上了。
扶着快要断掉的老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泄愤似的扔开了搭在自己腰上的毛茸茸狼腿——
闭着眼睡得喷香的黑狼从鼻腔里发出两声不满意的哼哼,苟安爬下床拉开了窗帘,连续的阴雨天过后外面难得阳光明媚……
被阳光刺得微微眯起眼,苟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关着窗帘,不知道白天黑夜都做了三天三夜,该用的姿势不该用的姿势都用了……中间甚至迷迷糊糊差点让恢复狼形模样的家伙得逞,最后因为尺寸实在不契合放弃。
现在她只觉得随便动一下都能引起一系列连锁的反应,走路的时候好像都能唤醒贺津行站在自己身后,这样那样的记忆——
十分超过。
在苟安深刻反思自己时,身后响起沙哑至极的声音,让她把窗帘关上。
她转过身,看着因为狼爪不够灵活不得不恢复人形的男
人拽着被子往自己的头上盖,只剩下乌黑柔软的发丝露在白色的被子外……
总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会议室变成火葬场告别室的人,此时难得展现出幼稚的气氛。
苟安走过去扯开他的被子,“今天出太阳了,你不想出去走走?”
“不。”贺津行毫不犹豫地拒绝,“家庭医生说易感期至少持续七天。”
……七天。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像是闭着眼都能猜到她的沉默代表什么,男人用全然放松的语气道,“这事从来没有中途换人的说法。”
苟安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我想出去走走,”她说,“顺便去学校继续请假,我得亲自去一趟让导员看见我,否则他们会以为我被绑架了。”
贺津行不说话。
苟安伸手拽了拽他的一缕头发。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沙沙的床品摩挲声,贺津行翻身,睁开眼从下往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深黑色瞳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
苟安冲他笑了笑。
……
一个小时后。
身着高领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毛衣开衫,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少女时隔三日,终于再次站在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铺跟前。
她已经到看一眼推着培根和煎蛋的餐车就想要呕吐的程度,胃部现在才像是活了过来。
苟安礼貌地问早餐店的阿姨要了三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阿姨递给她早餐和扫码的牌子,看了一眼蹲坐在少女身边、体型控制得大约只比一般的阿拉斯加大上那么一点点的黑色大狗。
神情厌倦,但皮毛油光水滑,阳光下亮堂得反光。
“啧啧,”阿姨说,“这狗养的真好。”
少女拎着包子,笑眯眯地说谢谢。
黑色大狗裂开嘴,露出一口獠牙。
旁边的大叔见状,立刻一把将幼儿L园的孙子抱起来——
“哦哟!遛狗纤绳啊!吓死个人!”
“他不咬人。”
苟安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但这位大叔您再多说一句,他可能会咬我。”
第144章 吃醋吗
在这种时候去学校是没有好下场的,苟安前脚刚请假,还没来得及走出校园大门,后脚就被田径队教练拦住了,对方像是抓着一个出轨的负心汉:“苟安!上哪去!训练一天请假三天!那天可给你累着了是哇?!抻着腰了还是摔断腿了!”
苟安:“……”
伴随着田径队教练围绕过来的还有她那些田径队的同学——事实上,相当于空降本世界线的苟大小姐对他们毫无印象,所以其实也称不上是多走心地相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就像是见着她,如同蜂鸟见到怒放的鲜花似的,扑簌着可爱的小翅膀,凑上来,问苟安消失的这几天去了哪。
和贺津行在一起久了多少会沾染一些他的虚伪。
苟安笑着回答每一个提问的人,前几天她感染了小感冒。
好在大家并没有怀疑太多,注意力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她身后一脸严肃蹲着的四肢动物身上,问她哪里来的狗,看上去超级威风。
苟安云淡风轻地说,捡的。
“什么!捡都能捡到那么好看的狗吗!好像蓝湾牧羊犬!那个很贵嗳!”
“更像狼!”
“它的尾巴好蓬松啊!”
“皮毛也很亮。”
来自四面八方的讨论中,原本就在苟安不远处的黑狼打了个喷嚏,原本高高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往后退了两步。
保持狼形会让ALpha在五感敏锐方面减少许多压力,但也并不代表它就从此眼瞎耳聋,更何况这些精力过于旺盛的大学生,真的吵的要命。
很多人看到毛茸茸生物第一反应就是摸摸它的耳朵和脑袋,所以田径队理所当然有人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