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峙在瞬间结束,谁也没有把这个眼神交换中已经完成的信息互换结果说出来刺激苟聿——
月圆期嘛,情绪不够稳定,苟先生这样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被刺激到返祖说出去真的不太好听。
贺津行来的时候把酒店套房保险柜里能拿出来签转让或者直接赠予的私有资产文件一股脑全部套了出来,交给苟聿说你自己选选。
苟聿把文件扔回他的腿上,很有气势地说谁要你的臭钱,你这个骗子。
苟安在旁边冷静地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问:“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去离婚?”
苟聿终于闭了麦。
只是晚上睡前忍不住跟江愿抱怨:所以我说了,我最讨厌中秋节。
……
老父亲的嘤嘤嘤并没有耽误新婚夫妇的恩爱。
苟安把结婚证发到朋友圈,通讯录里有一个算一个,抠问号的人和点赞的人一样多,起先大家也以为这是什么PS照片——
毕竟S级ALpha归国那会儿,不小心泄露了几张机场照,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很多人在社交平台P自己和贺津行的结婚照这个烂梗。
怕就怕年轻人玩过气的烂梗,玩着玩着里面混了个真的。
苟安对着贺然发的“……”笑的停不下来的时候,正躺在贺津行的身上和他玩人体叠叠乐,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江城夜景车水马龙,一轮皎洁明月就挂在天边。
贺津行看着那轮无法被云层隐秘的圆月,心想要不怎么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看上去比昨天的还要顺眼得多。
渡过了月圆期的他情绪稳定,修长的指尖穿过怀中小姑娘的柔软发丝——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对于自己一突然有了合法伴侣这件事,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新奇。
在一个月前,他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让一个人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干,对着手机屏幕嗤嗤发笑,震动的胸腔带动了他,连带着他的背都在发痒。
贺津行低下头吻她温热的额头,指尖不断地摩挲她光洁、空无一物的后颈——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之心。
苟聿说的没错,我确实像个骗子。
直到这个时候,实现并完善自我检讨机制的男人,还以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有点冲动并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对自己连哄带骗把人拐回家的行为不耻,并愧疚地偷偷庆幸骗人的还好是她。
他会对她好的。
当然如此。
……
这样无限的恋爱画风直到后半夜戛然而止。
当之前设定的工作日海对岸开盘的闹钟响起,贺津行都有些茫然地心想现在几点了。
带着薄汗的结实胳膊撑起上半身,转过头——
窗帘还是拉开的,落地窗外月光依然明亮皎洁,环抱在他后颈的双手有力地环抱着他……
已经是凌晨了。
低下头,被他压在身下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面色绯红,双唇都被亲的泛红泛肿,一双明亮的深色眸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新鲜夏黑葡萄,炯炯有神。
见他停顿,她不满意地噘嘴,伸手摁掉了闹钟,用沙哑的嗓音嘟囔着“一天不看也没关系吧”,一边凑上来同他索吻。
事已至此,贺津行终于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作为一个Beta,陪着S级ALpha折腾了一晚上,她不叫苦不叫累,甚至这会儿还嫌他磨蹭,这算是怎么回事?
整个被窝中弥漫着的苦橙混杂雪松气息,充数着贺津行的鼻尖,在苟安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又突然挪开去咬他的唇角、下巴时……
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作为成年ALpha,他当然对自己的信息素收放自如,但这件事真的不包括在床上。
他们的汗液、血液、□□里都包含着自然存在的信息素,这就是为什么运动员上场前一定要用阻隔贴的原因。
现在他的汗和□□几乎弄得床上乱七八糟,和苟安的那些混杂在一起——
就凭那湿漉漉的床单。
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放倒任何无意间闯入的特殊性别人士。
但现在他却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贺津行为此产生了困惑并下意识地嗅嗅鼻尖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一滴汗落在了身下人的眉间。
她确实像是完全不受任何信息素干扰般,从下往上地盯着他看,满不在意地抬手抹开那滴汗,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贺津行,你是我的了吗?”
“当然。”
结婚证不是如假包换吗?
在男人沉默且肯定的目光中,苟安冲他笑了笑。
所以到底还是结婚太匆忙。
其实换作二周目的贺先生,眼下都不用看见苟安对自己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在她用所谓“娇滴滴”的语气和他说话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随便拽过一件衣服严肃宣布“我开个会”最后第一时间撤离战场。
但三周目的贺先生实战经历太少,他没走成。
所以当身上的人爬上来,翻身把他压入床铺,然后一口咬到他后颈的腺体时,他只是震惊地微微睁圆了眼。
她咬的很用力,但是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