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没有男女情。”云岁解释,“而且你既然喜欢他,不应该这样撮合人吧。”
“我打算走了。”
“去哪?”
“单干。”
大蓝说这件事之前就做好退队的准备。
她放弃了。
“其实礼服的事你不用在意……”云岁试图解释。
“和这个没关系。”大蓝突然看不懂她,“我那样说你,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大度。”
“……你们都是我的伙伴。”
大小蓝,乐队其他人,还有陈则,对云岁来说都是共同成长进步的伙伴。
一件衣服而已,不该影响彼此的情谊。
“我知道了。”大蓝点头,无奈笑笑,“是我不好,对不起。”
是她小人之心了……云岁压根就不在意乘不乘后人之凉,她有自己可依靠的树荫。
大蓝离去决心已定,谈完就去办离职手续。
这事云岁讲给陈则听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地接受,似乎早就看出来她要走。
他淡然冷漠的态度让云岁好奇,这么多年相处,他对拦截没有多余的感情吗。
还是真的如大蓝所说,他不会表达正常的情感。
演唱会前的大部分时间云岁泡在R&J,乐队新招一名男贝斯手,需要彼此磨合,技术水平尚可,相处也融洽,陈则对新人旧人都一样子,面无表情讲述自己的要素观点。
“在5级的位置用个4级的小6和弦不会吗。”
新的贝斯手坐在大蓝原有的位置上听教导,没有脏字和毒辣的字但冰冷的语气让人不禁打起精神。
云岁刚发了会呆,就被陈则点名:“你在想什么。”
她演唱会打算用的是R&J原乐队,在此之前要无数次排练,所有人聚精会神她这个主唱发呆有点说不过去,她立刻摇头,“没什么,继续吧?”
陈则轻飘飘看来,“你唱功为什么一点长进没有,这些年你吃的饭都长哪里去了。”
“当然是脸咯。”有人打趣,“没发现碎碎越来越漂亮了吗,新贝斯手一直盯着她看。”
云岁轻咳一声,“别闹……”
其他人哄堂大笑,陈则依然无波无澜,眼都没看她一下,似乎只有音乐。
指望这样一座冰山动情,还是为她动情,云岁越想越不可能。
完全是大蓝姐爱人心切,多思多虑。
本来回过神来,靠近窗口的不知谁喊了句,“哇哦,外面下雪了。”
北城的雪,永远值得期待。
云岁早已不再是看到雪就忍不住奔向窗口的南方小姑娘,但见外面白绒毛似的飘雪,视线凝聚片刻,注意力全在落雪上,没意识到也有人,视线落在看雪的她。
与此同时。
高层大厦总办,沙发三人分坐东南北侧,秘书续上温热的茶。
柏家的权除了老爷子那里,大部分被这边的三人分割,柏家老二也就是柏言诚的二叔,名义上是长辈,手里的实权却比不上侄儿多,他也不在意,活这大半辈子,全心逐权的老大落了个什么下场不是不令人敬畏,与其和老爷子钦点的长孙继承人争手段,不如与世无争,安度晚年。
眼下还能拿出二叔的姿态,训训这些毛头小子。
商务方面的事谈完,柏二叔唠嗑到家事方面,抿口茶语重心长:“言诚啊,你奶奶上回还跟我念叨,你的婚事打算怎么着。”
“我已经有女朋友,估计明年就快了。”柏言诚不露痕迹,“二叔还是担心下柏居吧。”
对面的柏居无动于衷:“你梦里来的女朋友?”
“实不相瞒,我和女朋友已经快进到同居了。”柏言诚说,“不像有些人,这几个月来一点动静没有。”
他们堂兄弟两在家业项目资本方面,意见相合,很少争锋相对,以利益为主,偶尔柏言诚还会以哥哥名义让着点弟弟。
但女人方面。
见一次嘲讽一次。
以报这几年朝柏居要个消息每次比求爷爷告奶奶还难的仇怨。
见柏居面色越来越沉,柏言诚没忘火上浇一把油,“我好像听说北城新晋的沈公子,和南城大小姐有联姻倾向。”
柏居看似冷静坐如泰山,手背青筋突兀地跳着。
“好了好了。”柏二叔怕他们两个吵起来,打圆场,“听我说两句……”
这时,柏居手机响起。
从他迅速接听的动作来看,是南城那位大小姐打来的。
他们每天都会通电话。
但也确实……没有动静,两人始终保持大小姐和保镖的关系。
“我走了。”柏居撂下一句,拿手机离开。
“你这孩子……”柏二叔皱眉,念叨,“外面天不好,随时要下雪,外套拿好。”
天空暗沉,透过宽敞的玻璃幕墙,隐约可见轻如羽毛的白雪,随风扬舞。
柏言诚目光焦距落向白蒙蒙的窗口,“雪已经下了。”
“是吗。”柏二叔叹息,“那孩子太不听话,为个女人说走就走,还是言诚你孝顺贴心,能陪我这个二叔说说话……”
还没说完,柏言诚突然起身。
“我也有事要走了。”
孝顺贴心的头衔没捂热,人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