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了。”卫沁说,“可能有不宜久坐的后遗症。”
“那就好。”稍稍放下心,云岁以手作扇,微微扇风,“有没有感觉这里很热。”
是这里太沉闷了吗,还是,现在的她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感情了。
她和他起初都以为婚姻是个玩笑,能被他随手拿来抵抗家族限制,只为追求自由,可不惜一切豁出命地抵抗,那不是追求自由,是追她。
她才是他一生渴求。
服从于家族,臣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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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生理缘故,男人的温泉池温度比女人的要低很多,泡的时间也不宜太久。
宋今川泡了不到两分钟被电话叫走,提前离席。
剩周景致一个人在大池子里跟只青蛙似的游走,时不时勾搭岸边的柏言诚下来,“二哥,中医说了,这水金贵着呢,能延年益寿,还能壮男人。”
柏言诚没下水,在淋浴前简单冲了下披着松松垮垮的浴巾坐在石凳上,游离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一块儿。
“你在想什么,不会在想嫂子吧。”周景致感慨,“早知道的话,我顺带给你们也撮合一下。”
“撮合什么。”
周景致爬在岸边,手里摸着块鹅卵石把玩,他这几年过得最凄惨,心半点没长,和以前一样没个正形,故弄玄虚:“你知不知道今天卫沁生日是谁安排的?”
“不想知道。”
“是宋夫人。”周景致兴致勃勃,“你看着这块温泉山庄咋样?”
柏言诚懒得鸟他。
“这山庄每年的营业额是这个数。”周景致比划一个手指,“是宋家的产业之一,宋夫人托我帮她办件事,成了后给我划股份。”
周景致是各个长辈眼里能填能塞的宝儿,从柏霖再到宋夫人,谁对他有利就干什么。
“你又整什么飞蛾子。”柏言诚拧眉,量他做不出好事来。
“今川和卫沁不是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嘛。”周景致说,“宋夫人觉得他们两个可能没成事,给我一点药,往她儿子和儿媳妇的酒里放。”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正常。
“这事儿不说别的,单为今川哥咱们也得出把力不是,哪有人结婚后还禁欲的。”周景致振振有词,“宋夫人的意思是卫沁不情愿,所以主要针对她下药就行。”
柏言诚拧眉:“疯了吧。”
“二哥你别急嘛,那药又没副作用,只是撮合下两人。”周景致说,“要是别人的事我肯定不乐意干,但他们两个是夫妻关系,促姻缘是好事。”
别人的事情,柏言诚管不着。
只是这眼皮子底下,卫沁和云岁又是朋友,哪怕周景致受卫沁婆婆指使也不该这么肆意非为,他起身,拎起周景致的耳朵,“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做这种缺德的事?”
“哎哟喂疼……二哥,你下手轻点。”
“药下完了吗。”
“没……”
“那就扔了。”
“我是说,没,没用了。”周景致夸张地叫,“已经让服务生放好了,现在可能被卫沁喝下去了。”
柏言诚冷脸甩开他,起身直接走。
松手的时候可见这祖宗力道不轻,周景致整个人都被推了下,顺惯性跌池水里喝了几口水,再看去那边已经没了身影。
几个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
接连拉住几个服务生询问,得知云岁在休息室隔间。
纯木质门敲起来砰响声沉闷,隔过去的声音也显得黯哑:“岁岁,你在吗?”
“……谁?”
“是我。”
里面的人有所反应,趿拖鞋过来,步伐缓缓,门拧开,两人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对望。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浴衣没换下来,湿漉漉挂在身上,外面随手套了件宽松的奶白色浴袍,衬她肌肤细腻无瑕。
半长卷发草草一扎,鬓边碎发随意掉落,丝丝缕缕地钻入胸口。
云岁眨眼,睫毛忽闪得像蝴蝶,眸色晶莹,透着懵懂无知,“你来干嘛啊。”
声色软糯,尾音掺杂娇媚,嗓子像吞过甜丝丝的棉花糖。
“你声音怎么这么软。”柏言诚抬手,指尖碰了碰她发烫的脸颊,“脸也很红。”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酒量挺好的。”云岁揉揉太阳穴,“自从喝了卫沁姐酒后感觉头一直晕乎乎的。”
“你喝她酒了?”
“喝了一点。”
是卫沁说她酒味道怪怪的,两人互换杯子互相品尝,那杯酒的分量大概五五开。
酒度数分明不高,两人却喝得脑袋昏沉沉的,心烦气躁,以为温泉室太闷,卫沁就带梨梨出去透透气,云岁一个人在休息室想缓缓酒意,越缓越醉。
看人都重影。
云岁踉跄地扶着门,努力睁眼想看清眼前的人,“二哥……”
她嗓子本来就软腻,再加上柔媚的尾音,让人不受控制的心猿意马。
“我有事想和你说来着。”她捶捶脑袋,“但我现在醉得,暂时想不起来……等一下,我想想,好像是……关于你结婚的事。”
“嗯?”柏言诚看着她,循循善诱,“你想和我结婚?”
她懵然抬头,她要说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