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余曼曼悠悠问,“快到饭点了, 我们今天去哪个食堂?”
“我没什么胃口。”
“咦。”余曼曼狐疑, “和你家男朋友吵架啦?”
“没有。”云岁摇头,“可能来大姨妈了, 浑身不舒服。”
“大姨妈真的会传染吗,我和语薇昨天也来了, 她情况比你还严重, 肚子疼一晚上。”余曼曼叹息, “还好姜郁给她买来止痛药, 不然真得难熬死。”
昨晚云岁没在宿舍,余曼曼心知肚明,所以没问她去哪。
人是铁饭是钢,再不舒服, 余曼曼也得拉着云岁去吃饭,点了好多小食,看她精神恹恹,特意买份红豆小汤圆, 兴致勃勃送到云岁的跟前。
这妮子心思一探便知, 云岁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们聪明的云宝。”余曼曼羞涩地眨眼,“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R&J?”
“这个周末吧。”
“能不能把我也带上?”余曼曼兴致勃勃, “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助理的活都给我做, 我不要工资,让我留在那里就行。”
她想看阿则。
云岁无奈,那男的到底哪里好了。
这种事她做不了主,抵不过她眼里的星光,给老莫发消息问问。
老莫爽快答应,随便她带人参观。
自从知道云岁的身份,他就差搬个庙把人给供起来。
“你就这么喜欢阿则吗?”云岁舀了口小汤圆,甜糯糯的口感使人心情愉快不少、
余曼曼:“当初我失恋的时候,就是阿则的歌带我走了出来。”
云岁:“难道不是炸鸡和奶茶吗?”
余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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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她们来到工作楼。
前台早已换成另外两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两人的待遇比之前好太多,云岁来过几次的缘故,有熟人打招呼,是蓝发姐弟中的弟弟。
“莫哥刚才出去了。”小蓝说,“不过阿则在。”
只有陈则一个人在的话。
云岁难免头疼,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这人相处,反而余曼曼激动万分,把上回阿则没理她的事情忘得干净,兴致勃勃去楼上的工作间。
陈则长年累月都是困乏懒倦的模样,躺靠在电竞椅上,一张纸盖住面孔遮光,似在沉睡,她们敲门进来时他保持姿势不变,余曼曼不敢吵闹,小心翼翼叫了句“阿则”。
没回应。
云岁轻声开口:“莫哥昨晚给我发了编曲,让我和你交流下。”
这是老莫的说辞,具体做法还得看这位的意思,他要是不想和她搭档,谁都没辙。
陈则身子一动,脸上的纸张掉落,额前的碎发遮住大半的眼帘,湛黑双眸漫不经心地眯起,“你叫什么。”
“云岁。”
“艺名。”
用真名做艺名太招摇了,老莫原先想给她取叫阿岁,顺口是顺口,可她觉着别扭。
云岁说:“碎碎,碎碎念的碎。”
“编曲听了吗。”
“啊……”
陈则长腿一勾,电竞椅和他身子四十五度旋转,晃晃悠悠挪到她们两个的跟前,他指节抵着额头,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只要是我们乐团的人,乐谱都要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他接纳她了吗?
云岁诧异,以为在做梦,“那我的任务是?”
“桌上,自己看。”
抱着忐忑的心情,云岁拿起桌上的第一份文件,上次看到的歌词经过大幅度的修改,主副部分明晰,韵全部押到位,给她的歌词只有两句,但和声部分占不少。
越看越意外,想必老莫让陈则松口,费不少口舌。
陈则看向余曼曼,“你是?”
“阿则,我们上次见过的。”余曼曼眨眼,“我还帮你买过咖啡。”
“哦,谢谢。”
“不用谢,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你有其他事吩咐的话,我也愿意效劳。”
“我不喜欢被打扰,你出去吧。”
“我?”
余曼曼这回眼底难掩失落,强颜欢笑抿了抿唇,要走的时候陈则起身,递了个崭新的本子给她。
上面是他的签名。
“上次的。”陈则说。
原来他记得。
所以才补签名给她。
余曼曼内心瞬时狂喜。
“我和她要工作,你去隔壁房等吧,可以去听他们唱歌。”
“好好好,我立马过去,绝对不打扰你们!”
抱着心爱的笔记本,余曼曼心花怒放,迅速开溜。
收起吊儿郎当面孔时陈则是个工作狂,对作词人不满意亲自上手改动,作出来的曲子也是没日没夜地调整修改,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同样如此。
正式合作的第一天,云岁被提溜到他跟前,拙劣的声乐表演惨遭怒斥。
“能不能收气。”
“颤音都不会?”
“你今天没吃饭吗?”
“A音也是你走后门上的吧。”
“我教你一天,折寿一年。”
陈则二郎腿翘起,长指抚过midi键盘,俊脸从最初的漠然变得不耐烦,他不像声乐老师一点点地教,教不好让学生训练,他先过自己的嘴瘾,骂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