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戴表。”
也不是不戴,是大部分情况不戴,就算戴也是私人定制,独此一条,他们那些人早不必用表来彰示身份显赫。
“我看他们都不是好人。”姜郁闷一口酒,“看到女的就贴上去,恶心死了。”
“确实,这些人玩得很乱,而且很爱勾搭女学生。”余曼曼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黎珊休学的事情,不是生病,而是因为被渣男搞大了肚子。”
云岁正在剥甜花生,神情一滞。
姜郁:“哪个渣男搞的。”
“我还见过一面,姓周。”余曼曼朝云岁使眼色,“岁岁你应该知道。”
“我不太清楚。”
云岁没向任何人提过圈子里的八卦。
但黎珊事发那天人很多,旁人未必会保密。
她意外的是,黎珊居然没趁暑假期间打掉,选择了休学。
余曼曼愤愤不平,“现在学校都在传呢,说她生活不检点,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怀孕这种事又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大家只知道骂女的,怎么没人骂男的。”
“那我们骂呗,渣男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姜郁不客气。
明亮的屏幕正在切歌,点歌机前,今天的东家被一群富公子哥们为主。
如众星捧月,也像入了狼穴。
“唱这首吧,盛大小姐的歌喉绝对顶得住。”
“就怕她唱了有人顶不住。”
“这时候就应该多来些劲爆的歌。”
被围着的盛语薇脸色难堪,“我刚刚已经唱过了,不想唱了,而且这歌这么黄,你们要不要脸。”
“唱一个呗,难得大家出来玩,别这么清高。”
他们无一不怂恿。
好像女孩子出来玩,就一定要放得开陪他们玩似的,不然就是装清高。
盛语薇家境优渥,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由得他们随意放肆,当即耷拉下脸色不乐意,看人强行递来话筒,她看都没看直接扔在地上,“滚,别烦我。”
气氛刷地僵持。
“什么婊.子。”有人唾道,“盛家衰了好些年,还拿自己当什么千金,让你唱是给你脸了。”
盛语薇要走,被他们强行给堵在角落。
靠墙的长排沙发上坐着的都是老实的在校生,没见过这样架势,最多偷偷报个警。
“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余曼曼疑惑抬头。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啤酒瓶和桌面瞬时碰撞,碎片飞溅,和她们一块儿坐着的姜郁不知何时三两步冲到那边,握着半碎的酒瓶,往一公子哥脑袋上敲。
那公子哥的手已经抓到盛语薇胸前的衣服,眼看着要撕下来,这一砸,脑袋瞬时懵然,双手捂额头,直流的鲜血容易激愤,随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发疯。
姜郁做先锋,后面的同学蜂拥而上,刚才岁月静好的场景乱成一团,桌上的酒瓶,烟灰缸尽数被当武器互相扔砸,云岁刚起来,迎面而飞来碎片,她下意识用手去挡,刺痛感穿过掌心。
“没事吧。”余曼曼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叫保安,这里太危险了。”
趁着人乱,余曼曼寻出一条道带云岁出去避风头,在警察到来之前,喊保安维持秩序。
一小时后,二十多个人,全部被叫到警局喝茶。
作恶的人先告状,捂着自己受伤流血的脑袋,以受害者身份控诉姜郁故意杀人罪,他们这伙人不止一次来警局,对流程滚瓜烂熟,何况姜郁举着破酒瓶的行为,本就具有很高的伤害性。
“你们必须句句属实,不能说谎。”女警捧着笔挨个记录。
“美女警察,我这伤摆在这里还有什么可说谎的,你们得赶紧把这女的关进去,我还得去医院缝针呢。”
“旁观者称是你先动手骚扰女生,这话你怎么说。”
“我没骚扰,只是和她说几句话。”
姜郁看不下去,“你他妈瞎说,你的手都快伸到语薇衣服里了。”
“肃静!不许说脏话,不许大声喧哗。”女警察皱眉。
到底比不上那些老油条,装疯卖傻油嘴滑舌,早就练成颠倒是非的能力。
不一会儿,一个拎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警局门口。
他对这里不陌生,民警和他非常熟络,值班的开玩笑:“哟,这不是金大状吗,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行内办案率奇高的律师团队就是金律师所创,一般人别说请本人前来处理事务,在事务所咨询都是要排好久的队。
身心憔悴的盛语薇缓缓站起来,“是我爸妈请的律师吗,他们人呢。”
大家都知道盛家有背景,这时候请律师过来,一起闹事的同学们心里有了个底。
然而金律师路过身边的时候只是朝她礼貌笑了下,并没有和她多说话的意思。
“不会吧,这么厉害的律师不会是帮那群混蛋做事的吧。”余曼曼胆战心惊。
云岁和大家一起蹲在墙角,握着余曼曼的手安抚她冷静,金律师这时走到跟前,毕恭毕敬唤道:“云小姐,柏公子正在赶来的路上,让我先给您处理事务。”
余曼曼找保安的时候,云岁也做了件事,那就是告诉柏言诚。
哪怕他不在身边,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她总能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