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诶哟，”他递一记眼神，“那怀王可得节哀顺变了。”
“不过怀王也请放心，”他还在说，“那里的我……说不定能帮你把那里的你们撮合在一起，只是以同穴而葬的方法……啊哈哈哈哈哈！”
他疯疯癫癫的，狱警也不在意他都说了些什么。
只用一种“同情的”、“何必这样呢”、以及“好好活着它不香吗？”的表情望他一眼。
然后在裴淮抬手示意之后，狱警点点头，离开后，从外面关上探视室的门，然后就跟守在门外的警员交代几句。
原来狱警交代的话都应该是类似“一旦听到任何动静，一定第一时间冲进去。”
但他交代的是，“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一定别进去！”
裴淮不露声色地看着他，那表情已经像是在看死人。
但他这样，并不是被周自成的话激怒。
单是他曾经做过的事，就已经足够、让裴淮对他的恨到达顶峰，且没有阈值可以上升。
但通过他的话，裴徊倒是明白了一件事。
就是苏己那次从监狱回来以后，为什么情绪一直不对。
原来周自成知道她会回去的事，所以她才让他听话，在她走以后，给她守孝三年。
他女朋友真的……但什么都不懂……
“我跟徐女士不一样，”男人慢条斯理地抽出那根带子，头起在掌心，修长的拇指摁住，一圈一圈缠在四根手指并拢的手掌两端，“徐女士，并不知道你，前世对苏己做了什么……”
这话倒是让周自成惊了一惊。
徐明知不知道？
她那天打他可是下了死手！
竟然不知道？
而接下来，当他看明白裴淮此刻的动作是在做什么，表情又第二次出现变化。
裴淮在缠手，那是内行人才知道的习惯。
缠手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更好发力，发力的时候也不容易弄伤自己。
第二：不想被对方的血溅到。
裴淮的手劲儿，见过的人是都知道的。
而周自成在这一世虽然没见过裴淮，但上一世，可是听说过怀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事迹。
但不等他有再多的反应时间，那只缠了黑色带子的手，像铁块一样坚硬无比的拳头，已然落在他身上！
几乎是第一拳就要晕厥！
第二拳，他就没了痛感。
第三拳，他失去视野，眼前一片漆黑。
整个人只是机械的跟着他的拳头起起伏伏。
血从嘴角，从眼角，从很多地方冒了出来。
但十分钟过去了，周自成嘴角还是勾着的。
看着他的气定神闲，裴淮也笑了笑。
慢条斯理地将手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带子解开，扔在地上。
上面已经黏了。
在他来这儿之前，这边的负责人跟他商量过好几次，说怎么打都行，但一定别闹出人命。
他尽量配合。
周自成尚还有一点意识，眼睛不停向上翻着，看不见，却能听得到，机械的左右晃头。
趁他意识彻底丧失之前，裴淮告诉他一件事。
担心他挨打的时候挺不过去，所以特意选择，在最后的时候再告诉他。
他从桌面上抽一张酒精湿巾，一点、一点，擦掉手指上不小心溅到的血。
“你……”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问，“听说还有个儿子？”
周自成迷迷糊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
已然这样了，但他还能听见裴淮这句话。
一整晚的从容淡定，在那一刻全线崩盘！
他像被人从万丈悬崖扔下。
他恍惚的目光落向不远处那只黑色与血色交织的带子。
如果觉得只是打他一顿，就可以泯灭裴淮心中仇恨，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关于“杀人诛心”这四个字，他在裴淮面前，只是个菜鸟……
第788章 原来这就是太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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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白驹过隙。
当他们错过第三个吉日吉时，洗澡的时候，卞通经过淋浴间悬挂式的、老式小花边金属镜子。
身上消失的部位已经越来越多了。
裴淮说自己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所以以后在他面前不用捂那么严实。
会热。
但卞通想了想，还是算了。
关键他消失的部位一点也不匀称，他自己看着都恶心把拉。
估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在走之前，还是给他淮哥留点帅气逼人的好印象吧。
裴淮问他还能撑多久，下一次吉日吉时又是在什么时候。
卞通眼观星象，“再下一次……是五天后，我……争取撑到那时候。”
裴淮视线看向一旁，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卞通“噗嗤”一声笑了，“淮哥，我还能不了解你？”
“在你眼里谁都没有苏小姐重要，几千年前是这样，几千年后也是这样……”
他语气渐渐认真，“苏小姐的原神出现bug，分化出的人格喜欢肖乐师，但淮哥不管几生几世，都只喜欢苏小姐。”
说完，目光看向裴淮……
……
徐明知知道自己上次那话说的欠妥，后来积极改正。
但她的所作所为在原身那儿，都是为了让原身把太妃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