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了五年的江州知府,他的夫人和一双儿女,都跟随他在江州府生活。
他的小儿子也是在江州府出生的。
看到这种情况,官兵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只能等着了。
林夫人顺口问了两句为何要捉拿谢楚楚。
官兵便简单说了缘由,说是范老爷说谢楚楚打伤了他的儿子。
林夫人听完,冷笑一声。
“就谢大夫这样的小姑娘,还能打人?范家那个少爷啊,壮得跟一头牛似的,你说谢大夫去打人,还不如说是林修文打的。”
林修文是她和林青云的儿子,今年五岁。
官兵:“……”
倒也不必这样,这就有些夸张了。
谢楚楚说一刻钟就是一刻钟。
她脱下身上的罩衫,跟林夫人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这才看向官兵:“走吧。”
做好了准备捉拿她的官兵:“……”
平时去捉拿犯人,人人都是惊慌失措,大呼救命,甚至还想逃跑的,还没见过这样镇定的!
这给他们整不会了,他们每次捉拿嫌疑犯,都做好了对方挣扎和畏惧不配合的准备。
谢楚楚歪头,眼神十分无辜:“还不走?快去问话回来,我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呢。”
官兵:“……”
林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姑娘,倒是有趣。”
谢楚楚认真点头:“大家都这么说。”
林夫人:“……”
也行吧,跟她女儿一样,是个憨憨。
就这还打人呢,不被人打就不错啦!
官兵在谢楚楚这边被刷新了认知,另一边,去清风书院捉拿晏谨问话的官兵,也被刷新了认知。
晏谨确实很镇定,不紧不慢地放好了书签合上了书本,收拾好了笔墨,才拄着拐杖站起来:“希望不会影响我下午的课。”
官兵:“……”
绝了!
但不镇定的是清风书院的学子啊!
一群人要为他作证。
这可是大事哇!
晏谨若是进去了,谁辅导他们功课哇!
大家七嘴八舌:“明明是范邹主动打人的!”
“范邹这个人品行就不行!”
“关晏谨什么事啊,我们担保,晏谨是个好人!”
晏谨:“……”
对不起了,他真的不是好人。
官兵分别出发,但因为各自都耽误了,分别从清风书院和济世堂将晏谨和谢楚楚带回府衙的时候,恰好在府衙门口遇见了。
夫妻俩都十分淡定,甚至还拉着个小手。
几乎异口同声。
“来这么快?”
“现在才到?”
官兵:“……”
麻了,你俩当这是江州知府府衙一日游么?
对两人而言,确实是一日游,两人淡定得这件事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对于林清云审问自己跟范邹的关系。
晏谨淡定道:“草民与范邹从前同是太平县人,在一个书院读书,但交集较少,未曾主动与他发生过矛盾,来到潍县之后,只在去清风书院报到的第一日与他见过,他在书院门口嘲讽草民双腿不良于行,双目视物不清是个瞎子,草民的妻子维护我,说他井底之蛙,最近的一次见面,便是昨日上午,他对草民动手,说草民的妻子打伤了他。”
“昨日之事,清风书院的同窗和夫子、院长都可以替草民作证。”
“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询问同窗,或者派人去太平县查探消息。”
林青云:“……”
叛军屠城,太平县的人早就提前逃难去了,这会儿他还能找得到人?
晏谨是故意不说范邹当初在太平县故意将他推向了歹徒,导致他双明一段时间造成了后来的种种残疾。
这件事,他一开始的注意就是让范家玩完。
将私怨变成范家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范家一定不会将当初的事情说出来,有两个原因,一是范老爷不懂,二是范家不敢,就算敢事情也只会更复杂,错还是在他们。
林青云于是转而审问谢楚楚,打伤范邹之事,她有何说法。
谢楚楚十分直接:“敢问证据何在?”
范老爷气得差点跳起来:“一个月之前,就是你打伤我儿,在栖霞巷,昨日,他与晏谨发生矛盾之后,当夜便被人打伤在家里,一定是你搞的鬼!”
谢楚楚:“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承认,空口白话谁不会?你有证据么,你说我打伤就是我打伤?若我说是你们就是乱攀咬故意陷害我们晏家,你们就是咯?”
范老爷生气:“你胡说八道,你有证据么?”
谢楚楚摊手手:“我没有,你能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不能实话实说?我合理怀疑,你儿子读书不行,你就是羡慕我相公才高八斗!”
范老爷气得发抖!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楚楚内心:是啊是啊,让你们欺负我相公,我坑死你们!
林青云:“……”
范老爷深吸一口气:“这还需要证据么,你最有可能对付我儿子,谁人不知晓,你会甩鞭子,还敢将官兵挂在城门上!”
谢楚楚弯眸笑:“过奖了,但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范老爷:“!!!”
他差点气出高血压,他那是夸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