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叔笑着接过树枝,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是个好材料,四郎放心,二叔路上一边赶车一边给你打磨,傍晚便给你做出来!”
晏谨低声嗯了一声。
晏二叔眼尖地瞧见了谢楚楚手上的小锯子:“哟呵,真是一把好锯,楚楚,这是哪里来的?”
谢楚楚无辜:“我也不晓得,马车上见到,随便拿的。”
晏二叔是工匠,没见过这样的小但锋利好用的锯子,但他是个心大的人,并不多想:“能不能借二叔用用啊?”
“二叔,给你!”谢楚楚递上。
不用客气的,她的空间实验室里,还有上百把!
晏谨低头瞧见谢楚楚被树枝刮伤的手指,眼睫轻眨:“过来,上药。”
谢楚楚:“嘎?”
晏谨没好气道:“手!”
谢楚楚抬手一看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哦。”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晏谨去了。
相公真关心她!
晏谨拿了药膏出来,给谢楚楚上药,谢楚楚乖乖伸手,坐在他的面前。
虽然她觉得这根本不算伤,再晚一点点就自己愈合了,但她是不会拒绝相公的关心的!
书上说了,培养夫妻感情的第一步,就是互相关心!
还有坦诚!
于是,谢楚楚眨巴着眼睛看晏谨:“相公,我也关心你的。”
晏谨上药的动作一顿,抬眼,无声看了她一眼。
谢楚楚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怎么关心我了?”
谢楚楚:“所以,你不用吃醋啦,我关心大哥,是因为大哥是相公的大哥。”
谢楚楚说得直白。
晏谨手里的药瓶子都掉落在地上了:“我没有!”
他没有吃醋!
他怎么可能吃醋!
这件事,不存在的!
结果,下一秒,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脸颊上快速碰了一下。
谢楚楚红着脸:“我最关心相公。”
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只剩下晏谨木木地坐在原地。
哦,如果细看,他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一层。
他看着谢楚楚跑开的小身影,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余温。
一向少年老成的晏家四郎,被自己的小媳妇亲成了一只呆头鹅。
晏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当下放下手,用力地在衣裳上搓了搓!
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背诵论语。
作为一只母胎单身,谢楚楚的毫无恋爱经验,当然,前世在实验室和基地里,战友们将一生奉献给国家,也没人谈过恋爱,大家的经验,都是看电视剧和小说来的。
她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太会害羞的人,但……还挺难为情的,毕竟是第一次!
谢楚楚捏紧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是自己相公,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回生,二回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楚楚她一扭头,就看到几步开外的草丛里一坨鬼鬼祟祟的东西。
谢楚楚:“??”
好家伙!
是个人!
谢楚楚想起这人是谁了。
是流民队伍里的胡麻子,昨夜撺掇着原身私奔的那个年轻男子。
对方是来找谢楚楚的。
昨夜他在林子里等谢楚楚,没等到人,却等到了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他不敢久留,立刻跑了,生怕落水的声音引人来。
“谢娘子!是我,胡麻子!”
谢楚楚眯了眯眼,想着怎么不动声色收拾个人,让他不敢再招惹自己。
但是,但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听到一声尖叫。
“谢楚,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光天化日的,你们简直不知羞!”
第10章 气场全开,楚楚:打的就是你!
谢楚楚:??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太平镇上与晏家比邻而居的王家寡妇李氏。
李氏的丈夫本来跟晏谨是同窗,后来在那次书院的事故中被歹徒刺死。
此次逃荒,李氏带着五岁的儿子,与婆婆跟在晏家屁股后面一起北上。
王家说得好听,是为了照应,但可没见他们照应晏家,都想着捞晏家的好处。
说起来,李氏是个奇人。
原身谢楚做出半夜跟人私奔的事情,一则是因为李氏教唆的,二是因为,自从谢楚进晏家门之后,李氏时不时在背地里跟她,晏谨自从伤了双眼和双腿之后,性情大变,还会打人,还说晏谨这只是暂时好,大夫说了,不出一年半载就会变成个瞎子。
李氏日日可怜谢楚命苦。
原身是个傻的,不知李氏用意。
可谢楚楚不是傻的,稍一想便知晓了,人家李氏,是瞧上了翩翩公子的晏四郎。
这不,前几日,还撺掇着谢楚跟胡麻子私奔呢。
李氏声音尖细。
这一喊,不仅把晏家人的目光给吸引来了,还有周围的流民也都看了过来。
李氏像个抓奸大队的队长一样,指着谢楚楚就骂:“谢楚,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青天白日的就跟人在这厮混,晏奶奶对你那样好,你,你可是四郎的妻子啊!”
看到晏家的人过来了。
知晓宋氏不喜欢谢楚楚,李氏立刻对宋氏道:“二婶,幸好我看见了,谢楚真是太不知廉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