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预防不测啊!
默默远离了主院的暗卫:“……”
哎,早就暗示过小公主了,别偷听,没有好下场,像他们,都是自动远离的。
屋内的平阳大长公主:“……”
谢琼就知道,哪里都有自家闺女的身影。
在他面前还玩偷听,也不看看她那浅薄的内力,能不能藏得住。
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夫妻闺房秘话,不宜让人听见。
于是,谢琼啪的一下关上的窗子,重新坐下来,轻咳了一声,耳朵有些发热:“本王也未曾有过一刻后悔,跟先帝做了那样的约定,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能得公主为妻,是谢琼此生之幸。”
平阳大长公主眼睫一颤,两双眸子对上的一瞬间,竟然都生出了紧张的情绪。
夫妻俩第一次这样开成公布地说这样的话,都有些无所适从。
若是谢楚楚能成功偷听,必然知晓。
这简直就像是情窦初开呀!
不过,谢琼是男子,主要承担脸皮厚的角色,于是,佯装十分镇定地道:“如今,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公主也有好好与我说这件事的想法,我就想问公主,若我手中并无谢家军,公主当初可会选我做驸马?”
平阳大长公主一愣,而后看着谢琼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谢琼假装很淡定:“公主尽管说,我什么都能听。”
平阳大长公主沉默了小半晌:“若你不是谢琼,我怎会选你做驸马?你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朝臣,也做不了本宫的驸马。”
她赵平乐能选上的人,自然也得是十分出色的!
其他人,她都不屑于去理的。
谢琼听完一愣,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假设有点没道理,继而笑了:“也是,唯有本王这样的人,能配得上公主。”
若是其他人,早就像先前那三个指婚的一样,被嘎了!
平阳的长公主:“……”
谢琼的神色里瞬间多了几分得意。
平阳大长公主无视他的神色,继续问:“同生蛊是真的么?”
谢琼点头,但还是解释:“先帝疼爱你,不会那样对待你,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那样对待自己。”
一想到身体里种着蛊虫你万一,谢琼就受不了。
平阳大长公主公主是他心中的仙子,怎么被那些东西沾惹。
说实话,当时的平阳大长公主年纪小,一心系在赵氏江山上,也没有如今的心性,更没有如今了解谢琼,对谢琼的警惕比较强,没准先帝不同意,她倒是自己同意了。
平阳大长公主沉默了,看了看谢琼,欲言又止。
谢琼直勾勾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正色道:“我是武将,战场受伤在所难免,若是中蛊,两蛊可互相感应,日后,我伤痛一分,你便也会伤痛一分,我不愿那样做。”
平阳大长公主指尖一颤,心中忽然升了些许陌生的紧张。
“现在,公主知道我的心意了,我能不能再问公主一句话?”谢琼低声道。
平阳大长公主无声看他,意思就是,你问,但最好别问什么我回答不了的。
谢琼看着她眼里的冷淡的威胁,便笑了:“我们如今算是开成公布、推心置腹、坦诚相见了?”
平阳大长公主:“……”
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会用成语呢?
但她还是点头。
谢琼:“日后我们能做一对寻常夫妻了,如寻常百姓那样?”
平阳大长公主摇头:“恐怕不行。”
谢琼的表情差点裂开。
平阳大长公主道:“我是大长公主,你是大将军王,我们肩负重担,不可能如同寻常百姓一般生活。”
谢琼:“……”
吓死他,原来是这样。
这有什么的!
他媳妇倒是十分实诚。
谢琼轻咳一声,耳朵微微发红:“我是说,公主将我当成一生的丈夫,如今天下大定,日后用兵的机会,只少不多,且谢家军还有谢安处理军务,闲暇的时候,公主可愿随我走遍山河?”
平阳大长公主沉默半晌,答非所问:“就算你没有兵权,也不能随意出行。”
谢琼盯着她,眼角带着笑意。
所以,并非不愿意,而是他身为武将,没有皇帝允许,不能擅自离京。
谢琼于是道:“本王不能随意出行,可若是有人时刻监控本王,本王便可到处行走,公主不想去西北看看么,西北的沙、昆仑的雪、天山的云、塞外的月。”
比京城四方的天,都要好看。
也更加自由自在。
都没有枷锁。
平阳大长公主指尖一攥。
那些都是她喜欢的。
但她十分冷静:“我不能出京。”
谢琼唇角一勾:“我知道,你跟先帝有誓。”
平阳大长公主:“你知道?”
谢琼:“可那样做的前提是,公主要提防我,要守卫皇城,现在,天下大定,朝纲稳固,我交了兵权,我们还有女儿,女儿可守皇城,我没有兵权在身,公主跟先帝的誓言就做不得数,皇城永在,江山永固,平阳可以做回十五岁的阿婠。”
阿婠是平阳大长公主的乳名,唯有先帝和她的母后、兄长三人敢这样称呼她。